“大过年的会不会不太好？”祁航收回脑袋，目视前方。

“什么？”

“我说，大过年的去墓地，会不会不太好？”

裴南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意思，看着语气平常的祁航，裴南说：“不会，没什么讲究。”

半响，祁航才吐出一个字，“哦。”

他又转头看向窗外，他爸妈去世的哪一年，亲戚们回来过年，奶奶也叫他过去，看着热闹的他们，他总是一言不发的躲在角落冷着脸看着，然后默不作声的转身出了门。

大年三十，好冷啊！

当时他要打车去看他爸妈，司机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纷纷拒绝了他这一单，本来大过年的车就很少，这下他更打不到车了。

最后他等了被半个小时，才等来一辆，他和司机说了地点，司机沉默了几秒，看着司机的神情，他以为又被拒了。

他刚转身，司机就说：“上车吧。”

他上了车，一言不发，最后司机师傅才说：“大年三十怎么不在家吃团圆饭？”

“爸妈死了，没什么团圆的。”他冷静的过分，就这么说了出来。

当时车内安静了好久，半晌，师傅才说：“我也是，父母和老婆孩子都死了。”

“都是生病，没钱治，我老婆最后还说让我好好活下去，”师傅平静地说：“所以大过年的你还能遇见我。”

当时祁航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故作的坚强一下子就崩塌了。

最后，他回到那个家，屋里人随便问了句“去哪里了？”

“去看我爸妈。”

就这么一句话，当时的屋子安静的只听见电视的声音，最后他们反应过来，七嘴八舌的说：“大过年的，去墓地干嘛？多晦气。”

最后他是怎么样来着？

哦对，他当时好像骂了很多话，最后才回到自己家。

——

“在想什么？”裴南停下车。

祁航才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以前那些是傻逼说我大过年的去看我爸妈晦气而已。”

裴南就这么听着他说完，半晌才哑着声音说：“以后每年我们都来。”

“好。”

后面的车已经在打喇叭了，祁航笑道：“裴总，后面的车子催了。”

车子行驶了了四十分钟才到目的地，下了车，裴南从后备箱拿了好几瓶酒还有果还有一束花下来。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祁航接过花，“今天。”

“好了，去看爸妈吧。”

“嗯。”

等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祁航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一样。

裴南牵着他，两人就这么走着，回到车上，裴南拿过一瓶水递给他，“喝点水。”

祁航接过，喝了一大口。

“直接回爸妈那里吧。”祁航说。

“好。”

车子开始行使，祁航又止不住的发呆，刚刚在墓园的时候，裴南和他爸妈说了很多很多话，最多的还是说会好好照顾他。

等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裴南说了句，“每一年的大年三十我和祁航都会过来。”

像是传达到了，风吹着花，回应他们。

祁航想，原来大年三十来墓园，不是晦气的事儿啊！

“谢谢你啊裴南。”

“谢谢？”裴南说：“说什么谢谢？晚上补偿我就好了。”

祁航：...........

妈的，狗男人。

裴南一路上都在逗他，让他开心。

祁航知道的。

有些人喜欢安静地待着，他不喜欢，他喜欢有人陪他，在他身边逗他。

回到家里，别墅比之前的冷清许多，不少的佣人已经回去过年了，只剩下四个人。

他没看到宋娅，随口问：“妈呢？”

“太太在厨房准备年夜饭呢。”佣人笑着说。

祁航顺口道：“你没放假吗？”

“我家里人不在了，所以太太让我在这里过年。”小月指了指后面的两人，“他们也不回去过年，还有一个小雨在厨房帮忙。”

祁航点头，“好，谢谢。”

祁航进了厨房，见到宋娅正在切菜，那架势甘比大厨。

等她切好，祁航才出声叫她，“妈，我们回来了。”

宋娅被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