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田谢过了马旭明后,独自踏上了归途。可一个人开始行走后,他却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由于叛军的骚扰,他无法去看望周大叔一家人,也没有见到可爱的铃儿小妹。他心中暗道,自己就要回山西老家去了,自己这样做是不是错了?回到山西老家后,今后关山阻隔,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周大叔一家人了。听马帮的人说,前一阵子,巴东的许多百姓纷纷逃难,也不知铃儿和家人怎么样了?再说,自己跟随马帮走了六七日,但要安全的返回山西,还必须到马帮聚集的金州府去。
这一日上午,守田见山势趋缓,便在路上向一位大叔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大叔告诉他,这儿已是金州府的地界。当知道守田要去金州府时,大叔还告诫他,听说去金州府的路上不太平,小伙子你要当心。但是,当他知道此地离金州府已经不远,心急赶路的守田,并没有把大叔的告诫放在心上。
这一日下午,守田仍在山边的小路上行走,当来到一个三岔路口时,他突然觉得自己迷路了。望望远处的山峦,左右不见一个人影,看着夕阳西下,天就要黑了。此时他心道,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该怎么办?就在他东张西望,准备找个人问询一下附近的情况时,路旁突然跳出四五个持刀的人。
守田目光斜视,只见这几个持刀人,都是二三十岁的成年人,他们身着灰色的半袖袄裤,个个张牙舞爪,满脸的凶神恶煞之气。
这时,一个高个子挥刀喊道:“呔!大胆的探子,竟敢来我黑峰山三爷的地界!告诉你,站在原地不要动!不然老子一刀宰了你。”
见此情形,守田心说坏了,遇到打劫的土匪了!自己在上午问路时,路上的大叔曾告诫过自己,去金州府的路上不太平,一定要多加小心。而自己却觉得,去金州府的路途已经不远,再说土匪们白天也不敢出来活动,所以就麻痹大意了。谁知太阳还没落山,在这三岔路口上,自己却遇上了劫道的土匪!
听土匪们在前边嗷嗷乱叫,守田忙说道:“几位好汉大哥,你们不要误会。小弟是一个过路之人,绝不是什么官府的探子。小弟迷路了,正好向几位大哥打听一下行路的方向。”
一个高个土匪听了大笑:“别哄几位大爷了。前几日,大爷就抓了你们一个探子,他也说是迷路了。你以为大爷们会相信你的鬼话!哈哈,你留着这些话,到山上跟我们大王去说吧!”
看土匪们如此猖狂,守田不禁怒火中烧。他闻声看去,在喊话的土匪中,就属这个三旬开外的高个子土匪叫得最凶,看样子这是他们的头。
守田此时心道:自己与土匪们相距不到五尺,眼下要逃走已无可能。虽说自己学会了点穴法,但土匪们个个手持利器,贸然出击很容易吃亏。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不如暂时示弱,由他们摆布吧。如果有反击的机会,我一定会主动出击。
这时,几个持刀的土匪见守田不动声色,以为他害怕了,便嚎叫着把他围了起来。接着,土匪们蜂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他捆了起来,一个土匪还用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随即把他押往了黒峰山的土匪大寨。
陈守田被土匪们当作探子抓上了黒峰山,然而他并不知道,盘踞在黑峰山的土匪头子名叫熊飞虎,是金州当地人。据说熊飞虎当了土匪,与他年轻时就是一个混混有关。说起来,熊飞虎的家里并不富裕,但因为他从小好逸恶劳,每天跟镇子里的纨绔子弟在一起鬼混,所以沾染了好多坏毛病。由于他在家里排行老三,因此一帮混混都叫他熊三。
熊飞虎长大成人后,成了一个吃喝嫖赌的街头混混。人们都说,如果他是一个混混,一辈子也就那样了。但熊飞虎不一样,他不仅脑瓜子好用,而且心眼歹毒。他的恶行用一句俗话来说,那就是头上害疮,咯吱窝里流脓,坏的拐了弯。
熊飞虎十七岁那年,他老爹看他好吃懒做,便想给他找个营生干干。一来,想让他脱离镇上的这帮混混,二来,想让他今后自食其力。
熊飞虎的老爹有一个朋友,在乡下开了一个砖瓦窑,专门烧制一些建筑上用的砖瓦,生意还算不错。他老爹找到了他的朋友后,便恳求将熊飞虎留在他的砖瓦窑上做工。而他老爹的朋友不知熊飞虎的恶习,便把他留了下来,还照顾他到窑炉上去学习烧火看窑。
谁知熊飞虎干了没几天,就惹出事来。原来在砖瓦窑二三里的地方,有一大片水塘,那儿常有乡下的渔人来钓鱼。熊飞虎无事的时候,就到水塘边去看钓鱼。一来二去和人们熟悉了,认识了几个钓鱼的人。而有个好心的老乡,以为熊飞虎喜欢垂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