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碰,双手虚虚拢着她的身体,如同捧着碎成几半的宝物,痛彻心扉又回天乏术。
秦红药这才把目光放在她脸上,见她满脸的慌乱担忧,不知所措的目光也是左右瞧着横在肩下的阎泣刀,完全不记得是自己亲手捅了这一刀。秦红药这才察觉出些许不对,方才乍一见面只顾着帮她挡下对手绝望而毁天灭地的一招,竟没注意到萧白玉的神情语气都异于平常,这时又看见她全身伤痕累累,脸色也是疲惫不堪的苍白,想来是力竭之时心神紊乱,辨不出站在面前的人是敌是友。
秦红药皱起眉忍下伤口的剧痛,仍旧执拗道:“我没杀你师父,我什么都没做。”
萧白玉一怔,反应过来她是在向自己解释,心头忽然巨震,莫非这一刀是自己下的手不成,她竭力想要回忆方才之事,记忆却只停留在石狮裹挟劲风铺面而来的那一刻,当时她已精疲力尽,连站立都是摇摇晃晃,胸口胀痛的似是要炸裂一般。她隐约记得自己克制不住的喷出一口血,然后呢?然后就是一片茫然的空白。
“我知道不是你,我没有信过他们的话,我……”萧白玉话音戛然而止,她当真没有信过金铁衣信誓旦旦的话么,她当真一直对秦红药深信不疑么,却也并非如此。在众叛亲离的沉重打击下,她能相信的只有她自己,亲手栽培的弟子,从小相伴长大的师兄,都站在了她的对面,拔刀四顾却是心下茫然,举目无亲。
可这一路自九华山下杀出重围,支撑她虚弱残破的身体一次次挥刀的信念,就是眼前这个人,只有她。想要见到她,想要到她的身边,将一切的疑惑都亲口问出。
这般用力回忆下,非但没有在空白的记忆中找寻出蛛丝马迹,反而太阳穴都传来针扎般的尖锐痛楚,萧白玉痛苦的蹙眉,却仍旧想不起来阎泣刀是如何从自己手中插进秦红药的身体里。
秦红药见她神情是毫不遮掩的担忧和痛苦,自己也终于亲口向她解释清楚,不必再心急如焚的疑神疑鬼,全身仿佛被冻结的血液终于开始缓缓流淌,轻舒了一口气,抬手点了胸口几处大穴,勉强封住了伤口不断流失的鲜血。她神经一松,伤口的疼痛更是翻江倒海的席卷而来,失血过多的脱力感一并涌上,幸好萧白玉双手牢牢撑在她腰间,才不至于俯面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