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千遍万遍告诫自己要忍住,一定要忍住要睁开眼睛,但这无穷无尽的酸痛又如何忍得住。感觉自己已经睁开了眼睛,但眼里却是一大片的空茫,白惨惨的什么都瞧不见,只有疼痛感觉得最清晰,让人疯狂欲死。
她拼命在痛楚的深海中挣扎着,模模糊糊的想到自己耗去大半的精元之气,又在狼群的撕咬中失去了意识,莫非现在她正在被那些野狼分食殆尽么,也许野狼的獠牙正刺穿她的皮肉,一口口咬下她的血骨,才带来如此张狂叫嚣的疼痛感。
怎么还没有失去意识,怎么还没有死掉,难道要让她一直忍受这种被野狼生吞活剥的痛苦,胸口疼痛的像是心脏都被挖了出来,经脉阵阵弹跳着,热流混合着气息不断冲撞着寒气堵塞之处,似是要裂开来一般。她以为自己已经喊出了声,却没想到只有几下痛不成声的轻哼传进耳中,她剧烈的扭动着,手胡乱的抓着什么,想要寻到身边的阎泣刀干脆利落的给自己一刀,死了再被野狼吞噬就感觉不到痛苦了罢。
但伸手只抓到了光滑湿润的肩头,隐隐感觉到这应不是野狼坚硬的皮毛,手指却控制不住的深深嵌了进去,似是在苦海中漂浮时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深深的用上全部力气扣住了浮木,不断期盼着这根浮木将自己带离这漫无边际的海洋。
“白玉,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对不起,白玉……”
好像有谁在哭,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那转瞬的温热过后就是火辣辣的热度,从未想过有水滴能烫到如此地步,比架在燃烧柴火上的沸腾开水还要烫。可是这灼烫却渗入她的身体,一点点驱散着遍布全身的酸痛,似是在心里点了一把火,火焰燃烧起来,暖烘烘的烤着她的身体,明明身处烈火之中,却感觉不到烟熏咳呛,也没有火苗舔过身体的疼痛,反而像是把浸在冰水之中的四肢烘干烘热,终于暖意赶走了严寒,经脉也不再鼓胀,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白茫茫的视线中终于出现了些许光亮,萧白玉虚弱的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的望着没有目的地的前方,虽然那逼人欲死的疼痛已经褪了下去,但身体每一寸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欲要炸裂般的余劲,她茫然而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