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暂且放下过往的仇恨,一拜地,权且忘却将来的冲突,两拜过后,便只有珍贵而鲜活的当下,短暂却难忘的时光,幸福喜悦又明知前方是痛苦深渊的她们。
两人膝盖转动,相对而跪,秦红药低头瞧了瞧自己的黑裙,先是不满的皱了皱眉,随即便想到这是她拜堂的时候,绝不应蹙眉,又翩然笑道:“我应是换一身红裙才对,我还未见过白玉穿红衣,你现在就这般好看,穿上红衣还不知要迷死多少人去。”
萧白玉抚了抚她的眉眼,秦红药不施粉黛都眼含春水,口若含丹,唯有那弯刀一般细长的眉威严满满,绷起脸来煞气极重,一旦柔下双眉微微笑起时,却是百媚丛生,惹的人一看再看。秦红药任由她抚摸过去,透过指间缝隙的双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深情专注的目光直直撞入心底,只觉她眼中似是流淌着天上的银河,月亮所有的光芒都比不上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波光。
“你穿什么都是给我看,而我再好看也只有你一人看得到。”一向沉默寡言的人说出情话竟是如此直抒胸臆,非但不觉狎昵,到让人心神巨震,直盯着她的薄唇,恨不得再让她说五遍十遍,深深刻在脑海里才好。
爱恨都被双膝跪入尘泥,两人静默的相望,秦红药并不催促她,只待她微凉的指间划过面庞,最后四只手两两交握,萧白玉抿了抿唇,将秦红药唇畔的笑意小心珍藏起来,才轻轻点了点头。
“夫妻对拜——”声音悠长绕梁而起,在空阔的湖边阵阵传远,在尾音不绝之时两人互相拜下,一向挺立的脊背只为对方折腰,这一拜久久未起,皇天厚土都再为她们做见证,见证这一段隐秘而深切的爱情,见证两人明知会分开此时却依然死死相守的决绝心意。
这小小的一片绿洲已是她们最后一处静谧,秦红药直起身,将她的手牵引至心口,交叠的覆在她手背上,心脏在两人手心下缓慢而坚定的跳动着,每一下都似在证明亲口许下的承诺。萧白玉低眸轻轻笑了起来,反手握住她,两人相携的站起身来,景色还是来时的样子,却又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不知是谁先主动,双唇自然而然的贴合在一起,萧白玉身子虚弱,气息不如她长久,秦红药也体贴的分分合合,唇瓣相连,藕断丝连,喘气声清晰的回荡在唇间。只是没人能忍得住心头悸动,初初分开只够喘一口气,又紧紧的黏住,舌尖毫无顾忌的互相探索舔舐,尝遍彼此口中的每一分滋味。
你看,我们已对彼此的唇舌如此熟悉,谁还能否认我们不是一对夫妻。
你听,纠缠的水声飘散在空气中,声声都在诉说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依赖与我。
缠绵渐渐火热起来,再顾不得有没有喘息的时间,舌尖相碰相缠,津液交换,索取与被索取都密不可分。来不及溢出的轻喘声都被一并吞入口中,声音顺着耳骨被吃了下去,比听在耳中更是有刮心之感。秦红药受不住心头被这般轻刮,手不自觉的抚上她腰身,掌心异常的火烫烧出她浑身一抖,忽地按住了在自己腰间不安分的掌心。
被这么一阻,秦红药终于舍得放开她的唇,萧白玉剧烈的喘息了几口,脑中都因缺氧有了阵阵眩晕之感,她之前仗着内力雄厚气息充足久吻不松,还没发现接吻竟是件体力活。好在秦红药放在她腰侧的手坚定的撑住了她,不然她很有可能双腿一软直坐下去。
秦红药撑在她腰间轻缓的抚摸两下,低笑几声道:“我是很想继续,但我们该回去了,我可不想流霜等不及了冲过来打断我们。”
话音未落就听到姜流霜远远的在另一头叫道:“谁闲的没事干去看你们亲热,我还怕长针眼!”
萧白玉这才一惊,她是失去功力听不到远处的声音,却忘记在场之人都是内力高深百尺之内任何声响都逃不过她们耳朵。一想到方才拜堂的喁喁私语都被人听了去,薄红自脖颈处逐渐泛上,干脆想一头栽进湖里算了,秦红药可不会让她跳湖,硬是拉着她往回走。
姜流霜自篝火旁凉凉的瞥了一眼走出树林的两人,她周遭的地面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但一具尸首都瞧不见,想来连同骨头都做了那些毒物的美食。她似笑非笑道:“你们还真是好兴致,在这种鬼地方拜堂成亲,你们谁是夫谁是妻啊?”
秦红药一点都不脸红,大咧咧的在篝火旁坐下,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听白玉的,她说谁是就谁是。”
萧白玉立刻就感觉姜流霜饶有趣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脸色僵硬到极致,窘迫的一句话都说不出,白净的面上都是红晕一片。秦红药举起水囊凑到嘴边,借着饮水的动作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