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严困惑的看了看她们二人,貌似她们也不是仇敌的关系,怎么感觉剑拔弩张的。他迟疑的点了点头道:“我这就派人领女侠去长白山,请稍等片刻。”
直到他转身离去,秦红药的余光依然能瞥见她的手抬在空中,好像自己不同她进去就不收回去一般,这又是什么意思,拦着她的时候她硬要掰开自己的手臂,不理她的时候又固执的要来牵自己的手,合着要走要来都随她心意么。
目光忍不住挪到她脸上,见萧白玉抿着唇,双眸坚定执着的望着自己,伸来的手不摇不晃,硬是搁在空中让自己难受。秦红药心中生恨,她能扫一眼就看穿别人心中所想,可不管怎么钻研萧白玉的神情,都瞧不出她到底想说什么,一面想听她的温言软语,一面发狠的想她若是说出些不爱听的话又该如何,双足像是生了根一般扎在地上,不愿靠近,又无法后退。
“女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长白山!”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有人背着木箱匆匆向这边跑来,萧白玉眼睫一动,手缓缓放了下去,沉默的望着秦红药,以一种苍白的神情。
秦红药急切的转过身,举步往外走,隔绝了她的目光,只是那如芒在背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许是她的视线一直落在背上,后背都泛起些许仿佛火烧般的灼痛。秦红药快走几步,几乎让引路那人跟不上她的步伐,刚喘了一口气又小跑的追上她,都分不清谁在为谁引路。
明明她已走出很远,回头去望时都瞧不见帐篷的轮廓,秦红药动了动肩头,只觉背部没一处是舒服的。她似是转移注意力般瞧了身边的人一眼,随口道:“你是汉人罢。”
背着木箱的年轻男子点了点头,笑道:“我叫卓盛,是中原人士,以贩卖皮货为生,半年前来到这里,一留便留了半年有余。”
其实他话中留了一句,还等着秦红药再问他为何留在这荒凉之地,但不想她连应都没应一声,自顾自的往前走去,似是完全没再听他说话。卓盛挠了挠后脑,又疾走几步追上了她,引着她一路来到长白山脚下,果见原本进山的小路已被堵死,巨石积雪堆积,周遭又有林木掩盖,是以来时都未曾发现这里还有一条路。
秦红药仰头看着几十丈高的坚冰积雪,坚冰光滑积雪松软,山体也被冰雪覆盖,一眼望去没有着力之处,绝不可能踏着冰雪攀上山去,除了走山路别无他法。
卓盛见她步伐停顿下来,见缝插针道:“其实我当时来这里时遇上了棕熊拦路,多亏首领的二儿子阿里不答救我一命才侥幸活下来,我便一直留下来欲要报他的救命之恩。最近首领有传位之意,在两个儿子间摇摆不定,阿骨打虽是嫡子,但除了刚勇好斗外一无是处,明显首领同族人都更看重阿里不答的谋略沉稳。”
秦红药依然望着被冰雪覆盖的长白山,连半点目光都没分给一直在身边念叨的人,卓盛被她无视的彻底,却依然不泄气,再接再厉道:“首领许是要按照古法来挑选继位者,让兄弟俩生死搏斗,赢得那一人便是首领。阿骨打善武艺,阿里不答若同他对打,定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你若再废话一句,今日你便会成为棕熊的盘中餐。”秦红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那比东北雪山上吹过的寒风还要刺骨的目光让卓盛瞬间噤声,他心中无比胆寒,被这女子瞧上一眼,比棕熊喷出的吐息更令人惧怕。
卓盛心中剧烈挣扎,已经有了退却之意,不愿再为阿里不答劝说这位女侠,却又抵不过阿里不答许给他事成后的丰厚报酬,给自己一再鼓劲后才敢嗫嚅道:“其实我知道还有一条路能登上长白山……”
秦红药闻言轻巧的看了他一眼,眸中寒意淡了下来,连唇角都勾起夺魂的笑意,一笑起来立时光彩夺目,她似是起了兴趣道:“哦?把你的条件说来听听。”
卓盛见她头一次露出笑意,心中大定,底气也足了几分道:“我方才听到阿骨打对旁人说定要同女侠比试一场,就请女侠同他打一场,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这样阿里不答就能轻而易举的取胜。”
“你们算盘倒是打的精明。”秦红药低笑一声,藏在袖中的手指曲成了爪,上前一步靠近了他,双眸盯着他的神情,目光似是化作蛛网牢牢缚住了眼前的人。她笑的盎然,语气也颇为轻松,再问了一次:“你当真知道另一条路?”
卓盛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她的目光并不凶狠,但被她看着却总有种如履薄冰心惊胆战的感觉,他眺望了一下林中放哨的勇士,这片区域都是阿里不答的手下,心知只要他大喊出声立时就会有人冲来。仗着有人撑腰,卓盛挺了挺胸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