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坟古墓,却因冢内终年终月都笼罩一层拨散不开的浓雾而得名。也有传言此冢内宝藏繁多,但有胆踏进冢内的人无不在黑雾中迷失方向身首异处,从未见过有人进冢后还能归来。
萧白玉眼睫一动,目光倏地收了回来,盯着木桌的一角,一言不发。沈绘等了片刻也没得到回应,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见她的神情如此就慌张了起来,连忙道:“萧姐姐你先别着急,这肯定又是金铁衣那狗贼的阴谋,或许连她的衣角都没碰着,只是说出来唬人的,也或许……”
“小绘,别说了,萧掌门心里有数。”楚画手下用力,示意沈绘先闭上嘴,没看见萧掌门连呼吸声都快静止了么。
萧白玉背光而坐,眼眸一低整张脸都埋藏在阴影中,谁都看不清她的表情,若不是外面依然阳光奕奕,在座之人都要以为天下陡然陷入了漆黑中。过了半晌,静止的气息才又开始轻轻流动,然而却是异常的沉重缓慢,她的嗓音都低沉了许多:“我再等两日。”
萧白玉坐姿不变,只是目光挪到了门外,也许是看着阳光中轻微飞扬的尘絮,也或许只是穿过辽阔壮丽的山峰看着那片蓝天,一字一句道:“她答应我十日后回来,今天是第八日,我再等两日,你们都散了去歇息罢。”
好一会儿都没人动弹,萧白玉一恍惚想起来她是坐在姜潭月房中,该走的人是她才对,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却不知道起身时膝盖怎么撞在了木桌角上,她身子歪斜了一下,又极快的一手撑住了桌面。收回手时掌心一片冰凉,她瞥了一眼,木桌上清晰的映着一个潮湿的掌印,她是握惯兵器的,手心极少出汗,此时却是渗出了极重的汗意。
姜潭月看着她紧绷的背影,也不知她心里到底压了多少座大山,却一丝都不曾表露出来,许是因为秦姐姐不在,她再无可依靠之人,只能一人全部撑起,看起来坚不可摧又脆弱不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姜潭月沉沉的叹了口气,不自觉的呢喃出声:“堂姐……”
出乎意料的,回应很快钻进耳中,少了冷意多了宽慰:“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