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一下恍惚了起来,姜流霜面对的好像不是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妹妹,倒像是一个比自己还老成的女子,她没有反驳,的确是因为长大了,当初那些暧昧不明的情愫渐渐浮出水面,也的确是因为长大了,再去拥抱相依相偎时再没有当初的天真单纯,而是带着一份羞于启齿不可见人的肮脏欲望。
直到姜潭月转身离去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姜流霜依然倚在门边呆呆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好一会儿才转身回房,连打水沐浴都忘了个干净,一头扎进了床铺中。若不是九华派弟子们待客周到,敲门送来了木桶热水,她怕是要这样脏兮兮的睡上一天。
本以为按萧白玉现在的身体状况,昏睡上个五六日也极有可能,却没想到第三日的一早她便醒了,她睁眼后定定的瞧着房檐好一会儿,清楚了自己身在何处,才一手撑着床铺想让自己坐起来。但手掌刚一用力便是一阵钻心的剧痛,她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自己的手,绷带包扎的完好,她熟视无睹,硬是撑了起来,穿鞋下地。
衣裳倒是换过了,身子也是干净的,但许是因为陷入昏迷,也不好给自己清洗,发丝上还粘着脏污,抬手一摸绷带上都染了一层灰。她推门而出,门口守着人,闻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沈绘抓了抓头发,目光小心翼翼的在她身上转了几圈,也不怎么敢直视她的双眼。
萧白玉抿起唇角,开口竟是和颜悦色的模样:“小绘,帮我打桶水来好么。”
被点了名的沈绘赶忙应了一声,走出几步又回头道:“萧姐姐是想沐浴么,你的手……不方便吧,我帮你好了。”
“不碍事。”萧白玉本不愿去想,却偏偏提到了她的手,看着那绷带,砖石瓦片碎在手心的模样便历历在目,好像带着她又回到那片烟雾弥漫的废墟中,尘埃蒙了眼臂,也一同蒙住了她的理智,让她似疯魔似狂热般的掘地三尺。
“怎么不碍事,手不想要了么?”姜流霜从一旁走近,向下瞥了一眼她手上的绷带,一眼就瞧见了上面隐隐渗出的血迹。姜流霜着实想打人,便把怒气都发泄在了那些无辜的绷带上,她擒住萧白玉手腕撕扯绷带换药的模样活像是扒皮:“你要是还想握刀,就注意点你自己的伤,别出去坏了我名声,说我连这点伤都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