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空了,阿姊再来看你。”
钟芫留下一句话便随着寻安一道回去了。
白日里见到人马此时已经不见踪迹,寻安将人送到荣华殿后便顺便回到了陛下身边。
此时的陛下似乎有些心事重重,但心情却似是不错。
等寻安将钟芫整日的行踪汇报完毕之后,只见陛下简单的点了下头,他有些奇怪,以往陛下对钟芫的事情都是事无巨细的盘问,但是今日却出奇的平静。
不过转念一想,今日戚氏之所以会来,本就是为了送那位惊才绝艳的戚锦黛进宫,陛下见到“新人”,暂时忘了“旧人”也是情理之中。
没多久,容贞前来禀报,说是晚宴设好,请陛下前去。
寻安自是跟随陛下同行。
宴席摆在了摘星殿,陛下到的时候已是满堂欢庆歌舞升平。
寻安琢磨戚氏这边似是真的讨到了陛下的欢心,而戚氏的恭顺也缓和了世族的对立情绪,至少今日之后,满朝都会知道江州依旧忠于箫氏皇族。
而比起这边的华灯璀璨,荣华殿里则显得清冷许多。
钟芫怀中是从九川那里顺来的糕点,她穿过梅园后便径直推开房门。
她把吃食放下,然后点亮了桌上的烛灯。
屋中静谧,只有火舌煽动的轻响。
灯亮之后她习惯性的看了眼床榻,只见踏上空空,不见人影。
钟芫愣了会,正在她想出门寻找的时候,却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幽幽传来。
“我在想,你是否当真如此信我……”
第25章
◎可好?◎
钟芫的动作微滞了下,她转过身,这才看到站在角落里的箫怀执。
男人只盖了件披风,里面还是薄薄一层单衣,也不知站了多久,周身好似染了层寒霜。
钟芫走过去拉住男人的手,果然双手冰冷。
“殿下身子本就虚弱,怎么能这样在外面受冻……”
钟芫说着将人拉回床榻边,箫怀执也没有抗拒,任凭钟芫摆布,只是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细致好看眼眸此时微敛着,似乎隐藏着某种情绪。
钟芫却仿佛没有察觉一般,将人扶上床榻后便匆匆去了后院准备热水。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去,寒意仿佛从四面八方袭来,钟芫搓了搓手,然后把墙边的油灯点亮。
居所后的院子并不大,一盏油灯足够照到全部。
正在往灶台走去的钟芫蓦然停驻脚步,她诧异地看着院中的晾绳。
夜里刮起了风,晾绳上的薄褥也跟着微微晃动。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走时并未来得及晾晒这些衣物。
钟芫下意识朝屋内看去,那双清丽眸子少有露出几分迷茫。
没多久,钟芫端着一盆热水回到屋内,木盆很深,但是钟芫看起来并不十分吃力,她将软巾用热水沾湿,然后覆到男人冰凉的手上。
因为被铁链锁了太久,那白皙的手腕上满是瘀痕,钟芫轻轻擦拭过所有痕迹,然后抬眸看向一言不发的男人。
“殿下身份尊贵,怎能做那些粗事……”
钟芫的话让箫怀执怔了下,几乎立刻他就想到钟芫指的是什么。
事实上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在屋中等钟芫的时候下意识就去做了,甚至还不怎么熟练的打扫了下房间。
箫怀执微微蹙了下眉,然后低声的回了句。
“顺手罢了。”
只是他刚说完便后悔了,因为眼前的女子突然笑了起来,那笑意轻缓又浅淡,那微微弯起眼眸隐约透着几分戏谑。
这让箫怀执有些气恼,他忍了许久,还是开了口。
“你今日……是什么意思?”
一声不吭把锁链取下,又毫无防备的敞开房门。
这分明就是试探。
意识到这点的箫怀执一整天都很阴郁着,但是他又很清楚,自己不能出去。
这表面安定的居所之外到处都是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他甚至无法找到钟芫当面责难。
他只能等。
他以为钟芫回来后会主动解释,可是直到现在,她不仅一句话都没有,甚至还来“笑”他。
此刻他好像在空闺等着夫君归家的怨妇,这种感觉让箫怀执愈加难以忍受,他直直的望向钟芫。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芫将软巾重新沾湿,然后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