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现实里的韩弃也睁开了眼，如脱水的鱼，大张着嘴，眼睛木然看着上方。

良久，才将视线转向了床边的人，哑声道，“哥哥”。

一直紧盯他的李漾迎上他的视线，唇角微动，勾出弧度，“我在”。

韩弃看向窗外，哪里有什么阳光，依旧是灰暗的天，阳光从不曾照不到他的身上。

混沌的大脑终于有了思路，“哥哥，周行知呢？”

久久没等到回复，他将视线又转向李漾。

李漾默不作声，韩弃只觉大脑和鼻子被一股酸涩之气充斥，几欲落下泪来。

“他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终究是没忍住，韩弃闭上眼，任由泪水夺眶而出，沾湿了枕头。

面对他的一声声自问，响在李漾耳边，就像责怪的惊雷。

“对不起”

他猛然睁开了含着水光的眼睛，惊愕的看着自责道歉的哥哥。

苦笑一下，“不怪哥哥的，是我，是我啊，我要是把他赶回学校就好了……我就不该让他跟过来……”

韩弃痛苦的想要锤头，一只手打着石膏，他没法动，另一只手输着液，他刚一抬手，就被李漾抓住了。

李漾抓着他的手臂，“小弃别这样。”

他知道小弃的痛苦，因为他也同样痛苦，他宁愿这些苦难报复在他身上，都好过让小弃承受所有。

听了江玲儿一番话，他深知小弃受了很多苦，可是小弃也是无辜的，不该遭受这些。

“哥哥，我好难受……”

韩弃压抑的情绪得不到释放，只能委屈的看着李漾，眼睛润润的蒙着一层水光。

真的好难受，以前受过那么多伤都没这么难受，以前都是身上疼，可是他会把别人打的更疼。

可是现在心好疼，抽着疼，没人告诉他，这该怎么解决。

李漾凝视着他，看清了他眼底的痛苦。

他没办法说什么让小弃释怀的话，只是握紧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