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他清明视线中的,是小弃的母亲。
呵,果然,梦里都看不清人脸,不是因为是梦,是因为他根本不记得母亲什么样。
说来惭愧,他也不知道该是谁对谁说对不起。
他和母亲,只是互不相欠。
生病中可能是人比平时更加脆弱,隐藏的情感也容易爆发出来。
此时的李漾就宣泄出了感情,本就烧红的眼睛含着委屈,眼尾都是红的。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怜,身体的不舒服使他忍不住躬着背,想要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是下意识想要自我保护的状态。
江玲儿是一个母亲,她心疼自己的孩子,她把李漾也当作自己的孩子。
也顾不上避嫌,此刻心疼的将李漾上半身抱在自己怀中,手掌轻拍他的后背。
李漾身体僵了一下,感受到她的温柔,又放松下来。
闭上眼,忍不住有些贪恋。
韩弃默默看着,心中只有心疼,说起来,哥哥只比他大三岁,他好在还有母亲,哥哥却是妈不爱爸不疼。
他真的不理解,同样都是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对哥哥一点都不好,这些天来,那个便宜继父,一个电话也没打过,从来不过问哥哥的生活近况。
在她的轻哄声中,李漾昏昏沉沉睡去,他还烧着,刚才只是短暂的清明。
一直到深夜,江玲儿一直照顾着李漾,他的体温才降下来。
陆洲窝在小沙发上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韩弃因为长时间眼睛不眨的紧盯着昏睡的哥哥,眼睛泛着红血丝,唇瓣着急的干裂,有丝丝血迹渗出来。
江玲儿再次给他换了冰袋,脚踝的肿胀看着没那么渗人了。
她舒了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下,给韩弃倒了杯水,又把在沙发上打瞌睡的陆洲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