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后,现场就只剩王安平一个人,他退到门口,在这里等老周,在警校时,王安平就以胆大而著称,此时虽是一个人,但他也毫无惧意。
“嘿嘿,现在的办案真是不专业,这么大的凶杀案,不留下查验现场也就罢了,也不封锁现场,就不怕被破坏么?”
王安平摇了摇头,心里无奈,真不知队长是怎么想的。
“唉,可真惨呀,不知凶手和这家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做出这等惨绝人寰的事,看里面的情形,恐怕这一家人,皆都被灭了口。”
王安平又是一叹。
“这周老头不知什么时候才到?”
王安平自言自语。
周老头,队里的人叫他老周,全名唤做周旭,乃是这巴城里唯一的仵作,也就是法医,已年逾六旬,按理来说是应该退休了的,但上面的法医迟迟派不下来,没办法,只能让他先顶着,老周倒也没有什么怨言,用他的话来说:“为人民服务,只要他还干得动,就绝不会推辞。”
话虽是这般说,但这老周每次出现场都是最后一个到,让大家白等他好半天,但局里上下,可不敢有丝毫怨言,就这么一个法医,没有他的签字,案子可结不了。
久而久之,队长也明白了他的行事风格,每次便只留下一个人等他,而这次留下的,正是新来的王安平。
“这老周迟迟不到,要不我先去检查一番?”
说干就干,王安平又走了进去。
那些尸体双手皆都被反绑着,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男女老少,一共一十七人,前面还躺着一人,看他的穿着,应当是这里的老板,其他那些被绑着的,应该就是这老板的家人以及店里的伙计。
“这几人死状都是相同的,待我检查一下他们的死因。”
王安平翻起被绑着的一人,仔细检查了一番,只见其身上完好无损,并没有发现伤口,再看他的面色,虽然惨白,却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又看他们的颈部,也没有发现勒痕。
“奇怪了,这人,到底怎么死的?”
王安平摇头,心里疑惑无比,又检查了其余几人,无一不是这般,没有结果。
“恐怕他们的死因,只有等法医老周来了才能知晓。”
王安平心道。
躺在地上的最后一人,看他五官渗血,恐怕是受了不轻的内伤,至于这是不是致命的原因,自己也不好判断。
王安平刚想翻起此人检查,却发现他身上软若无骨。
“怎么会这样?”
王安平心中一惊,再摸向这人四肢,这时,他已经发现了这人的死因,原来他身上的骨头都碎了,没有一块是完好的,到底是怎样的凶残,才会将人折磨成这般,一瞬间,一股凉意直达王安平心底。
“真是狠毒。”
王安平双目一凝,心中叹道。
“好像,还遗漏了什么事。”
王安平皱眉,他可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
“这就对了,差点遗漏了。”
王安平走到那些被绑着的人身旁,伸手往他们身上摸去,原来刚才他就发现,那些人身上都是湿的。
“这杀完人还往他们身上泼水是为了哪般?毁灭证据?也不像,要毁灭证据还不如放火,而且,那老板身上可没水,既然要泼水,为何不一起泼?”
王安平心中沉思。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这案子明显疑点重重。”
王安平摇头说道,他虽是第一次查案,但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这案子定不简单。
既然已经查看了一遍,王安平又回到门口等老周。
聚财阁门口,老周姗姗来迟,手里拎着个箱子,他身形消瘦,戴着副黑框眼镜,显得不苟言笑,身高约175左右,之所以认为他175,是因为王安平身高185,他刚好比王安平矮了半个头,这是王安平第一次见到老周。
“请问,是周师傅么?”
王安平迎了过来,满脸笑意。
“你是?”
老周并未见过他,但看他穿着警服,料想也是局里的人。
“我是新来的实习警察,名叫王安平,您叫我小王便可,是王队长叫我在这等你的。”
王安平笑着答道。
老周闻言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接着点头“嗯”地应了一声。
王安平回之一笑。
“带我去现场吧。”
老周语气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