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燕窝是不是去年的,楚玄只需打开匣子仔细一瞧便知。皇后也是吃定了他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明着跟自己闹不愉快。
楚玄姑且就当作是信了皇后说的话,道:“皇后自己不舍得用,却舍得拿出来赏给柔婕妤,当真是朕的贤德皇后啊!”
“皇上过誉了,这些都是臣妾该做的。能为皇上分忧,安了后宫,那是臣妾的福分。”皇后道。
楚玄“嗯”了一声,点点头。要做的他也做了,也不想继续留在这儿,听皇后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违心话了。
他盘算着,要将方才在皇后心里撒下的嫉恨种子,埋得再深一些!
楚玄起身,将柔婕妤从凳子上拉了起来。
他一边用手牵着柔婕妤的手,一边用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八哥儿对皇后道:“朕瞧着,这八哥儿养得不错,定是皇后用心照养过的。那朕和柔婕妤就不打扰皇后照料八哥儿了。”
没等皇后反应,楚玄说完就牵着柔婕妤往外走了。
经过皇后身边时,柔婕妤匆忙又敷衍地福身给皇后行了一个礼,然后任由楚玄拉着离开了。
皇后呆愣在原地,良久才缓过劲儿过来。她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捏着指尖发白,气呼呼地道:“这个柔婕妤,这才没得宠几天呢,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若是真让她怀上龙种,那岂不是要爬到本宫头上去!”
“娘娘,依奴婢看呐,这柔婕妤不是个省油的灯,不似温淑仪那般忠心好控制。这样的人,再怎么聪慧,放在身边始终是个隐患。”榴翠恨恨道。
“不急,她还有她的用处,眼下本宫还能再容忍她一二。”皇后说完,眼神狠戾地看向不远处的那只八哥儿,冷声道:“把它处理了吧。”
柒若宫兰香殿这边,李云裳还在悠闲的给肚中的孩儿缝制小衣裳,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清儿看了看门外,又看看李云裳,焦急道:“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在这儿做女红?您自个儿数数,这都几天了,皇上不仅没传召过您,就连咱们柒若宫的大门都没踏进一步。这风头和宠爱,全都让那柔婕妤抢了去!”
李云裳没有说话,只抬头看了一眼清儿,又瞧了瞧含碧, 两人相视而笑。李云裳笑着摇摇头,又埋下头去,继续缝制衣裳。
清儿见主子毫无反应,一时气急,快步走到主子跟前,一把抢过主子手里的针线和布料,重重地放进篮筐里,道:“娘娘,您到底有没有在听奴婢说话呀!?再这么下去,怕是皇上整颗心都被那柔婕妤给蛊惑走了!”
“这宫里呀,从来没有真心与实意。” 李云裳微笑着拿起针线和布料继续缝制。
“哎呀。”清儿无奈的跺跺脚,然后看向含碧,不满道:“含碧,你怎么就不劝劝娘娘呢?还和娘娘一伙儿,不把这当回事儿!”
“瞧你急的那样子,不知道的呀,还以为你是要急着去伺候皇上呢。”含碧笑着打趣道。
“含碧!”清儿恼道。都这时候儿了,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李云裳和含碧不约而同的轻声笑了。
清儿无奈地看了看含碧,又瞅了瞅主子,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倆人,别人都爬到你头上来了,居然还一个安心缝衣裳,一个轻松开玩笑!合着,就她一人跟这儿费神操心呢!
李云裳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清儿温和道:“清儿,本嫔现如今已怀有身孕,这宠若是有,自然是更好,可若是没有,也不急在一时去强求。眼下最要紧的,是保住肚里的孩子。
孩子降生,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皇上那边多少都会看在孩子的面儿上给些恩宠的,到时再奋力图之也不迟。可若是本嫔现在奋力去争,怕是会惹得她们更加嫉恨本嫔,联合起来对本嫔腹中孩儿下手。
从前,皇上虽常去柔婕妤那儿,可更多的是觉得和柔婕妤说得来而已,其中的男女情分少得可怜。柔婕妤不知似枯苗望雨般的盼了多久,才盼来了今日的盛宠。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背后,不知还有多少糟心事儿等着她呢。
这不,眼下柔婕妤就因着得宠的缘故,让她和皇后之间生出了嫌隙。本嫔又何须在此时去搅扰了这出‘狗咬狗’的好戏?说不定,反倒是会帮了她们,一致对外,重修于好。现在,柔婕妤才是最扎眼的,才是众妃嫔的眼中钉、肉中刺。”
清儿愣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曼声道:“哦——原来是这样啊。这...奴婢倒是没想到。”
“不过,你倒也是提醒本嫔了。就算再怎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