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站在夜色中，街边各种店铺流光溢彩的光雾，灼得她睁不开眼。

她疲倦的大眼睛里像蒙了一层水雾，一双黑眼珠像两粒浸在水里的黑珍珠，迎面走来的路人禁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口袋里仅有的零钱很快就用光了，她留意着街边商铺的招工广告，等进去向老板一问，要么说她是外地人，不安排吃住，要么说招满。

白琴漫无目的地走了几个时辰，已是双腿麻木，她不知不觉走到了繁华的娱乐城。

一家大型会所招领班的广告，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在会所门口徘徊，犹豫了半晌，才硬起头皮，揭下了应聘广告，走了进去。

一踏脚进去，迷绚的音乐，裹着浓浓的酒香和香水味。

形形色色的俊男靓女，魅惑的光芒，犹如美丽的罂粟，传播着蛊惑人的情愫。

“请问经理，我可以应聘吗？”白琴找到会所经理，紧张地问。

“你要应聘领班？有经验吗？没有经验，要从服务员做起，三个月后考核合格，可以转领班。”经理冷淡的目光打量着白琴。

“服务员？没问题。”白琴略一思索，咬牙做下决定。现在囊中羞涩，急需一份工作安定。

“好吧，跟我去一个包厢，现在就上岗。”经理不废话，看来会所急缺服务员。

白琴只好上岗。跟着经理，上了消费最贵的一个包厢。

晚上八九点，正是客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候，她被带到一个凸腹的男人身边。

“你今天陪这位先生跳跳舞，喝喝酒，打赏和小费给你五五分成。”

尼玛，不是服务员？怎么成了伴舞？

白琴一慌，正要拒绝，那个老男人已经把她拽到身边，“来，小妹，陪老哥跳一曲。”

白琴被老男人扯进舞池，酒酣耳热之余，老男人一脸陶醉地在靠着她肩头，白琴慌了！

她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

还好，今晚，老男人没有出格的举动，她巧妙地躲过了。

熬到曲终人散，老男人打赏了她四千，按照经理说的，她获得了两千块的报酬，够她找个旅店安顿几天了，她紧蹙的眉微微舒展。

准备离开这家会所时，经理问，“白琴，明天还来不来？今天业绩不错，如果做满一个月，给你升领班！”

白琴犹豫了几秒，咬了咬牙，为了生存，她违心道，“做。”

“好，明天下午四点来上岗。”

白琴点头答应，只要不出卖自尊，陪点笑脸，她权且可以忍受，如果有男人侵犯她，她坚决辞工！

在凄迷的夜色中步出会所，她找了一个七天连锁安顿，交了一个礼拜的房费。

幸好工资日结算，她每天的生计应该可以支撑下去。

到了第二天，她从宾馆出来，化了淡妆，去会所上班。

白琴望着会所内四射的奢靡艳光，神情黯然，感觉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拘谨地坐在椅子上，周围隐约传来的打情骂俏，让她十分不自在，但她忍，只要自己洁身自好。

“张总，再喝一点嘛……”

“好，宝贝，我们再来一杯，不醉不归！”

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白琴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纸醉金迷。

第一个包厢，白琴被带到一位穿着一个穿制服、头发理得短短的的精干男人身边，他看上去威严霸气。

领班哈腰殷勤地说，“罗队长，这是我们新来的服务员白琴，让她陪陪您？”

罗队长眯缝起一双鹰利的眼睛打量了白琴几秒，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雄浑，“白小姐，先陪我跳支舞怎么样？”说着，他伸手一拉，白琴猝不及防，还来不及惊叫就已经跌进了他怀里。

她在罗队长怀里紧张得浑身僵硬，就像个牵线木偶似的连腿都不会打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的头已经低得快埋到他胸口下面。偶尔抬起脸看他一眼，也胆战心惊得像做贼。她到底是在怕些什么？

周围的目光不知为什么都集中在他们身上，白琴被看得浑身发毛。

她想大约是因为罗队长的缘故，那些人应该是认识他的。抬头看看罗队长，他却气定神闲，习以为常，看来是习惯声色犬马的人。

一截烟灰，随着罗队长说话的震动掉落下来，正烫在白琴手臂上。

“哎唷！”

白琴吓了一跳，步子一乱，又一脚踩着罗队长。

罗队长慌忙拉起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