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早已精疲力尽了的姬子仍在抵抗，符华劝解道:“放下武器，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你们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琪亚娜她……”

“你是想说她并不是真正的琪亚娜对吧！我和德丽莎早就知道了。”

“那为什么你们还……”看着撑着大剑才能勉强站立的姬子，符华不解道。

“她的力量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暴走，放任她的自由对人类是一种威胁。”

“一边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一边把一个无辜的女孩活生生地推向死亡。符华，你认为这还是正义吗？”

“为了对抗崩坏牺牲是无法避免的。少校，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不合时宜的怜悯只会招致更可怕的后果。”

“你不明白，牺牲是无法避免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符华，真正可怕的并不是这个世界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而是它让多少人对失去生命这件事习以为常。”

说着，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姬子挺直腰板，举起手中的紫色大剑直指符华。无奈，符华也只好和姬子战了起来。

到底是谁的观点对，谁的观点错呢？这个问题真的难以回答。

符华亲眼见过文明的毁灭，在崩坏的摧残下到底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在终焉灭世前的12个小时人类又是多么的绝望。与那些相比，一个无辜少女的悲惨与痛苦根本不值一提。哪怕让自己作为那个谋害少女的帮凶，哪怕让自己背负一世骂名那也在所不惜。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这既是凯文的意志，也是所有前文明遗留之人共同的意志。

但在姬子眼中，人类的美好比起人类本身更加重要。想想看，如果人最宝贵的生命都已经变成了可以随意交易的数字，世间罪恶横生，美好无存，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可能性逼着一位无辜少女去死，这样的世界就已经不值得拯救了。

在她眼中是真正的一和三十万并没有区别，每个人都拥有主宰自己生命的权利，而不是将自己的生命当做是某些人手中的消耗品。

一种现实而残酷，一种天真而美好。最终的一切都还是要交到实力的比拼上来。哪怕姬子再如何拼命，在符华这个活了五万多年的赤鸢仙人手中，她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呵呵！真不愧是符华大人！就让丽塔来给她们最后一击吧！”

对于举起镰刀的丽塔，符华果断地拦在姬子她们面前。

“我说过了，如果你不想与我为敌的话就不许伤害她们。”

看着符华坚定的眼神，作为擅长察言观色的女仆，丽塔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我明白了，符华大人。那就把这些人带回教廷关在监狱里吧。”

……

另一边，休伯利安的夹板上，德丽莎拉住了芽衣:“芽衣，在这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我解除了你心脏上的引爆系统，它已经不会在你身上生效了。但同时，第三律者的意识也会开始苏醒。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控制那份力量。”

“学园长，谢谢您的关心。”

“叫我德丽莎就可以了，我现在是天命的背叛者，已经不是圣芙蕾雅的学园长了。”看向外面的蓝天白云，德丽莎叹了口气 :“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把你也卷了进来。”

“请您不要这么说。即使离开了天命，您也依然是我们所敬爱的学园长……”

又闲聊了一会，爱因斯坦的通讯打断了她们:“很抱歉打断了你们的对话。屏障开始出现反应，但特斯拉她们的通讯却中断了。”

“…知道了。继续前进，战斗开始。”

说罢，德丽莎举了举手中的犹大，眼神坚毅地看向前方。

成功登陆赫尔海姆实验室，德丽莎等人迅速解决了守卫的机器人。但也就在这时，她们周围突然产生了剧烈的空间波动。

一个不注意，芽衣便被吞入了虚数空间。再度睁眼时，她就已经在琪亚娜的怀里了。

被公主抱的芽衣脸上闪过微微的羞红，但看到熟悉的脸颊她还是兴奋盖过了害羞:“琪亚娜，你没事吗？”

“我没事，我很好。好得…简直就像是重获了新生。”说着，披散这白发的琪亚娜眼睛被金黄占据，身上的女武神装甲白练也变成了空之律者的律者服装:“真高兴在醒来的时候就有你陪伴在我的身边——现在，重新和我合为一体吧，我的半身！”

就在“琪亚娜”打算对芽衣动手动脚之际，芽衣的律者人格迅速接管了她的身体并和空之律者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