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嘴角抽搐。
赵云归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明月:“肚子疼?”
赵云归有点紧张:“好好的,怎么突然肚子疼?”
“饼太硬,消化不了。”
赵云归顿感无语,心说明月的学问真好,画饼充饥的典故用得如此纯熟。
他想了想,觉得口头说喜欢确实没什么诚意。他在衣服袋子里翻了翻,翻出一叠银票塞进明月手中:“都说礼轻情意重,本王礼重情更重。”
明月一下就愣了。
谁人不知,景王有钱,却是个死抠门,被他掳去的女子何其多,却从他手上拿走一根簪子的都没有。
明月刚想说,“你当我是花楼的姑娘不成”,目光却飘到了银票上。
明月管着一家生计,对银票十分熟悉。她只随意看一眼,便估摸出手上的银票约有一千多两。
一千多两啊!顶她的胭脂铺近三个月的收入。
清高当不了饭吃。
她一个为了铺子能巴巴上门给景王糟蹋的女人也没脸谈什么尊严与气节。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她还有什么可顾忌?不若把钱收下,年底时还能给府里的一干人多做几件衣裳,为两位妹妹多添些嫁妆。
想到美好的前景,明月不自觉想笑。但一想到景王还在边上看着,她连忙严肃表情。只是如此一来,她感觉自己实在太过虚伪,一时间脸上表情变换,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云归起身收拾。阿姐如此模样,他还是不看为好,免得破坏阿姐在自己心中冷肃的伟岸形象。
赵云归收拾妥当,推门出去。外面天刚蒙蒙亮。西侧隐约间有人影走动。
赵云归知道,那是厨房的方向。
整个明家就数厨房的人起得最早。
赵云归看了看身边弓着腰,也偷偷溜出来的明月,使起坏来。
他大摇大摆地径直往西侧走,吓得明月连忙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赵云归,心中疯狂咆哮“我的祖宗,你是想害死我吗?”
明月心里清楚,她舍身是为了这个家,这个家中却不是所有人都会向着她。
她们平时不敢说什么,但一遇到事,肯定第一个跳出来害她。
赵云归表现得像个二愣子似的:“拉着本王干嘛?难不成舍不得本王?本王虽也想留下,但终究还是要考虑你的名声。”
明月忍不住想翻白眼:你若是顾及别人的名声,就不会干那么多缺德事。
只是,对方虽然表现得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她却不敢放肆。谁知道他会不会翻脸不认人,突然又耍起王爷的威风。
明月忍着恶心哄了一阵,赵云归这才老老实实地跟在明月身后,从明月经常走的后门出了明家。
赵云归刚出明家门,在马车上守了一夜赵六立即兔子似的脚一蹬,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路小跑着冲到赵云归面前。
他先给赵云归行礼,随即叫嚷起来:“王爷您没事吧!您,您没被打吧。”
“去去去!”赵云归将赵六推远了些:“在京城,谁敢打本王?还有,你身上怎么这么臭!走远点。”
“哎哎哎!”赵六委屈,我身上为啥臭你不清楚吗?不是你吐我一身,我能臭成这个样?
赵六也不敢说啥,只能可怜巴巴地离赵云归远了些。
赵云归伸了伸懒腰,美人榻太窄,昨晚他睡得并不舒服。他挥退了赵六,慢慢悠悠地往明月租的小院子走去。
哎,天亮了,他该做他的乖弟弟去了。
回到家,他先换下作为景王的华袍,将衣服往床底下一塞,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明家。
送走瘟神,明月拿起银票数了数,一共十张,每张面额一百两,共计一千两。
天降横财,果然是一件十分叫人开心的事情。
胭脂铺每个月盈利约在300两左右。
明府每个月给仆人的月钱约50两,伙食费50两,明慧、明婉和两位姨娘的例钱共计160两。加上一些零零散散的开支,胭脂铺的盈利也只不过勉强够用。
银钱有剩余的时候,明月会把剩下来的钱全部存进私库;若是赶上胭脂铺生意不好,她一两银子都捞不着存,还得倒贴出来补足亏空。
明月早就有心开一间酒楼,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就是有再多的心思,手上没钱,依旧没办法。
如今手上有了一千两打底,被明月一直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