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你这个疯子宿主！”

小语愤愤喊道：“我和你是共生的，你想死不要拉着我啊！”

“闭嘴！”

陈陌冷哼一声，背后的神纹顿时爆发光华，神纹好像是有无穷的吸力，牵引着漫天的幽魂，融入陈陌的身体。

而伴随着无尽幽魂纷纷被吸纳入体内，陈陌身后爆发光芒的神纹也在渐渐变暗淡。

不多时，千道幽魂已经将陈陌笼罩，陈陌浑身黑气弥漫，如同鬼魅。

陈陌的脸颊开始扭曲，双眸变成猩红，头顶的头发开始延长，直至腰间，无风自动，此时的陈陌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恶魔的巢穴跑出来的厉鬼。

“吼！”

陈陌仰天狂吼，声音中充斥着暴戾、嗜血、杀戮以及毁灭，一时间，整个楚家都传来阵阵颤鸣。

“不行！”

“不能再继续了！”

小语急的快要哭了，陈陌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一旦他承受不住这种负荷而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陈陌仰头面对着上空游曳的无数幽魂，陈陌脑海中忽然闪过无数道面孔，或怨毒，或悲愤，或哀求，或恐惧，这些面孔都是直接或间接死在陈陌手上的人。

本来还癫狂的陈陌突然静默下来，双目闭合，盘膝坐在地上，宛若老僧坐禅。

脑海中，陈陌缓缓睁眼，面前满是迷雾，突然，一只大手按在陈陌左肩上。

“陈陌！你害我楚家满门！你该死！”

陈陌微微侧目，看见的是楚天雄满脸鲜血的狰狞面孔。

“陈陌！你害我爹走火入魔，害我身陨，你该死！”

又一双手伸来，死死抱住陈陌右臂。

陈陌不用看就知道，是林青衫。

伴随着林青衫和楚天雄走出，陈陌面前一个个幽魂从迷雾中走出。

“陈陌！我村子与世无争，你屠我全村以炼邪功，你该死！”

“陈陌！我倾心于你，你却利用我，害死我全族！你该死！”

“陈陌！你以宝物利诱我宗门去围杀守宝凶兽，害我宗门被敌宗吞没，你该死！”

“你该死！”

数百道幽魂齐声怒喝，每一个声音里都蕴含着滔天恨意，让人听得心惊胆寒，毛骨悚然。

饶是陈陌意志再坚定，也不由得眉头微皱，神色动容。

楚家。

小语看着突然没了动静的陈陌，在查询了一番状态后，神色更加焦急：“啊呀呀！都说了让你停下，你不听，这不走火入魔了吧！这可怎么办啊！”

陈陌脑海中，面前的迷雾竟变得血红阴冷。

咯吱！

咯吱！

骨骼碰撞的清脆声音清晰的在陈陌耳边回荡着，只见在这血红迷雾中一道道血色骷髅竟缓缓的爬了出来，这些骷髅血肉残破，有的在森森白骨上还带着腐肉，有的甚至只能看到半个脑袋，但陈陌清楚的认识这些骷髅。

“陈陌—”

爬在最前方的血色骷髅发出嘶哑刺耳的叫声，它们的两颗眼睛血红，仿佛是烈焰在燃烧，咬牙切齿的表情似是要把陈陌吞噬一般。

“陈陌！我认你为义子，待你如亲子，你却弑父杀兄！竟勾结外敌，屠我城池！我全城数千户，都沦为刀下亡魂。”

“更可恨的是，你竟诬陷我勾结外敌，我一片丹心，却成了人人口诛笔伐的卖国贼。”

“至今，我的城池都是一片乱葬岗，陈陌！我恨不得生食汝肉啊！”

陈陌冷漠的看着一具具骷髅涌过来，嘴角突然勾起一丝邪笑：“我本以为我是被千魂所扰，陷入幻境，看到你们我才知道，原来，这是心魔劫。”

“你应该庆幸，那时我未寻到这邪法，否则，你们连灵魂都留不下，你们......不过是我心中那一抹所谓的良知作祟。”

陈陌突然上前一步，身后的楚天雄和林青衫竟没能按住他，两个幽魂顿时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陈陌......莫非你当真丧尽了天良，一点后悔和愧疚都没有吗？”

幽魂中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

陈陌抬头看去，那身影披头散发，面色狰狞，双目赤红，是楚灵儿。

“后悔？”

“愧疚？”

“哈哈哈哈！”

陈陌仰头狂笑，笑声在迷雾中回荡，久久不散。

“后悔吗？我为什么要后悔，修炼一途，与天争，与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