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歆恬撇了撇嘴：“对不住了…好了，我可是来看你画的画…”

等唐歆恬收回画卷，肖肖这才收回手，双手十指相扣就放在桌面上，手指轻微的动着，打着转。

唐歆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良久，说道：“画得还不错，色彩搭配也很好的。”

“谢谢恬恬的夸奖，那我是不是应该有什么的奖励。”

“嗯？”

肖肖马上原形毕露“好恬恬，你再帮我纹一次好不好，就算是补偿你刚刚给我的那一巴掌，好不好嘛～就在右手边再纹上一朵海棠花，让它对称嘛～”

肖肖的眼睛很美，笑起来眼里似乎含着一层水，朦朦胧胧的，清澈又带有一丝丝愚蠢。

在肖肖死缠烂打的乞求下唐歆恬终于妥协了，给她做了第二次绘纹，第一次左手的大鱼，第二次右手的海棠，唐歆恬也还是破了她这规矩。

肖肖最后的倔强：“艺术家的规矩可不能坏，但我们之间的情谊，可改变艺术本身啊!”

唐歆恬是又气又好笑。

…

一年后，肖肖学有所成。

那是一个春分，肖肖在洛阳城里声名鹊起。

洛阳的春天已经眨眼而过，转瞬便是漫长的夏季。

客栈的后院非常漂亮，炎热的夏季时，两旁绿树成荫，那勃勃生机的绿色铺天盖地遮掩过来，只余阳光细碎的剪影落在地面面上，纷纷杂杂。

夏天，雨的到来也是急促的，肖肖在这场雨中等待，等待一位贵宾，方素帮肖肖倒来茶，“不是一般下雨都不开店，今日怎么？”肖肖拿着手中的茶细细品后，放下说：“凡事都有例外嘛～再说了，这个人的财富地位足以让任何人在雨中等待。”

......

雨停了。

肖肖已经忘了等了多久，直到沉重的马车声响彻整个街道，那人下了车，浅笑着。

颜曦晨眯着眼睛，打量着肖肖。肖肖抬头看向她，她穿着一件樱色的褥裙，青翠的腰带上描着胭脂红的飞凤，一身绫罗绸缎，那一片奇珍异宝，都能让肖肖激动半天。一旁的丫鬟见状说道：“我们是提前预订的，这是我家小姐。”

“你就是天下第一的画匠。”她的声音小而清凉。

肖肖摇头，“你说的是我师父，但她去游历去了。”

颜曦晨像是不满肖肖的回答拂袖而去。

第二天清晨，屋内，屏风上晃着稀碎的日光，颜曦晨缓缓向肖肖走来。

肖肖说：“颜小姐早。”

颜曦晨礼貌笑了笑，对着身后的丫鬟说：“青莲。”

“是，小姐”，随后从袖口里抽出一幅画交给了肖肖，画里是一株极其洁白的牡丹花，颜曦晨是洛阳城富商颜旭的千金，也是洛阳出了名的美人，而且她酷爱牡丹，人如其花一样美。

肖肖感叹道：“这花真漂亮”

颜曦晨：“还请姑娘帮我把它绘在我的右手臂上。”

“好。”肖肖并未多问，淡淡取出了绘具。

牡丹花惨烈地绽开，但颜曦晨并不感觉到疼痛，在这闷热的夏日，皮肤的清凉反而让她很舒服，肖肖帮人绘纹，除了用一些凡人用的到麻沸散，还会使到用法术可减少客人的疼痛。

三日后绘纹结束，颜曦晨很满意肖肖的绘纹，给了她丰厚的报酬。

送走人，肖肖站在客栈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傻笑，方素从背后轻轻拍了肖肖头，“在看什么呢？”

肖肖：“看钱。”

方素：“应该赚了不少吧？”

肖肖：“啧～，其实也不多，我还想......。”

方素：“做人不要太贪心。”

肖肖“我那是凭实力的……”

方素：“对了差点给忘了，歆恬说让你去青龙寺一趟，去拿那里的香灰，做颜料非常好。”

肖肖：“嗯，好”

方素：“歆恬还说了，叫你多带点香火钱过去。”

肖肖：“知道了。”

肖肖出了客栈，正在去往青龙寺的路上，在小小的马车里待着本就不舒服，热热闹闹的洛阳和这炎热的天气更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本想露头透透气，刚拉开车帘，耀眼的光线又让肖肖不得启动茂密的眼帘，便又缩了回去。

洛阳城与青龙寺还是有些距离，需要很久才能到，肖肖是被马夫叫醒的，“姑娘，只能送你到这了，从这上去就到青龙寺了。”

“嗯，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