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再度抚了抚自己微微发痛的额头。
这是关键吗?还有,成亲的事情难道还得让寒衣姐姐自己来提?
师兄,你可长点心吧。
她现在已经无力吐槽她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兄了,罢了罢了,随缘吧。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喝上师兄和寒衣姐姐的喜酒。
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离开天启后,便带着寒衣姐姐回一趟剑心冢吧。在剑心冢多停留些时日,让寒衣姐姐好生陪陪冢主他老人家,冢主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
赵玉真连连点头,“小师妹说的是,小师妹可还有何交代?”
“雪月城你也得去一趟,虽然大城主如今不在城内,但三城主还在。寒衣姐姐这些年一直待在雪月城,与他们的感情不一般,去一趟也算是给雪月城一个交代。”
赵玉真再度连连点头。
玉清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她怎么小小年纪就操起了这份老母亲的心?
不过,玉清还是认命的细细将这些人情世故交代给了赵玉真,而且她已经能够预见自家师兄在未来被这两家为难的场景了。
不过,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至于剩下的,师兄自求多福吧。
一日之后,赵玉真和李寒衣在玉清等人的目送之下,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携手离开了天启城。
赵玉真和李寒衣还在天启时,没有人敢搞事情,天启城一片沉寂。
他们两个一走,沉寂已久的天启城又活络起来了。
皇宫,平清殿内。
皇帝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摩挲着窗户的边沿处,欣赏着窗外几十年来如一日的景致。
瑾宣站在他身后偏右的位置,微微躬着身子,低垂着头。
尽管明德帝背对着他,看不见他此刻的样子,但他仍显得极为恭敬。
“陛下,道剑仙和雪月剑仙已于午间出了天启。”
“儒剑仙呢?可有何动静?”
“他如今还在国师大人的钦天监,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明德帝沉吟片刻,微微抬手,“若是没有其他消息便退下吧。”
瑾宣应了声便退了出去,明德帝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冷笑了一声。
他又在窗边站了良久,出神的看着肉眼可及处的这片易碎的繁华。
此前国师已经将玉清的答复传达给了明德帝,明德帝知道,他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
不知为何,他如今竟觉得这些江湖人很好相处。
这些人向来都将喜怒放在脸上,心中有何不满,直接拔剑打上一场,打过之后便一笑泯恩仇。
不像天启城中的这些人,一个个表面上笑呵呵的,实则心机深沉,深不可测,行事间让人防不胜防。
即便他是皇帝,应付这些心思深沉之辈时也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怪不得那人和楚河如此的向往江湖,他现在竟有些理解他们了。
明德帝不免又想起了自己那个被几位剑仙狠狠教育了一顿的糟心的儿子,叹息一声,“羽儿,希望你不要再做糊涂事了。”
瑾玉收到消息后,直接提着剑去了白王府,凌邵翰将瑾玉请到了书房。
隐隐约约看到两人逐渐走进的模糊身影,萧崇脸上露出了一丝高兴的表情。
他站起身,扶着桌案挪动了两步,“二师父,你回天启之后便一直忙着公务,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得了闲便想来看看,”他赶忙扶住萧崇,关切的问道,“崇儿,你的眼睛现下如何了?”
萧崇顺着瑾玉搀扶的力道坐了回去,面带微笑回答,“幸得道剑仙和小神医的医治,如今已经能看见人走动时的影子了。”
瑾玉苦大仇深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些笑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不免又有些叹息。
“这回可算是欠了六皇子、小神医和两位剑仙一个大人情了。往后六皇子回天启,你又如何狠得下心?”
“他终究是我的弟弟,”萧崇浅浅一笑,“这个人情我记下了,将这个人情还清之前,我不会对他出手。”
瑾玉微微蹙眉,“看得出来,六皇子心里也是敬你这个哥哥的。”
“我知道,否则他也不会特意向小神医询问我的事情。”萧崇点头回答。
瑾玉缓步走了两步,站到了窗边。
他沉声片刻,“我知道你极有主意,单凭我是劝你不得的,只希望你能为自己多考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