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罚。”

“啊？”

“那是为了惩罚傲慢的人类，而由上帝降下的神罚。”

“......”

一番交流下来，越发迷惑的罗修皱起眉头，并继续问道：“那帝之鬼发动终结的炽天使的目的是什么？”

“愚蠢的人类想要利用神罚，试图将其制成兵器。”真昼带着释怀的笑容回答道：“对神罚的控制，那便是‘终结的炽天使’真实的面貌。”

“神罚？这个世界居然有神明吗？”

对于罗修那仿若来自这个世界以外的说法，柊真昼摇头道：“不知道，神明是否存在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无论是人类还是鬼魂，甚至是吸血鬼，没有人知道神明的真相！然而，神罚是真的存在的，为了惩罚探究禁忌的贪婪的人类，神明将会进行文明的清洗，一旦人类对咒术的研究触碰到禁忌的领域，神罚就会出现，并杀死所有的成年人，对文明进行洗牌。”

“那真的是非常强大的力量，毕竟那是天罚，而想要更进一步操纵神罚的人类究竟是多么欲望深沉啊，实在是让我厌恶不已。”

真昼的话音落下，红莲的表情顿时产生了变化，他仿若是理解了什么一般喃喃道：“也就是说，真昼你的存在并非是为了鬼咒的实验，而是......”

点了点头，真昼淡然地继续道：“没错，为了那个控制天罚的试验，我才降生了。当然，鬼咒也是控制天罚的试验的一部分，我和妹妹不一样，只是为这个计划的前半部分而生的，而当计划完成后，我也就不可能继续活下去了。”

真昼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为了这个实验而生的，她的母亲与鬼融合了之后怀了孕，建立在无数牺牲之上，真昼和筱娅作为成功的实验体降生了。

活着就是为了死亡，那究竟是一种何等可怖而又可悲的状态呢，至少红莲完全想不出这么多年来真昼是如何撑过来的。

而对红莲那心酸的表情感到好笑，真昼只是淡淡地说道：“我还活着哦，红莲，多亏了你，我才能撑到现在，多亏了当年与你的相遇，我才会选择与这恶劣到不能再恶劣的命运进行斗争，而现在，计划已经快要差不多完成了，如果不是你将我带来这里的话，我就能够用我的方法去结束一切了。”

“什么意思？你在这个计划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罗修的大脑从刚才开始就在不停地思考，真昼的每一句话中都包含了大量的信息，连身为阿修罗的他都因为惊愕而出现了停滞，但无论如何，提前知道事实的真相远比到最后都被蒙在鼓里要好。

而听到他的疑惑，真昼则是笑道：“我是终结的炽天使的启动装置，或者说祭品，是的，终结的炽天使便是指神罚，而启动神罚则需要触犯禁忌，虽然禁忌的领域有很多，但已经被人类完成的禁忌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者复生！”

“死者.....复生？”

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毕竟真昼所说的一切都太过脱离常识，即便是罗修也在大量的思考后才继续道：“通过死者复生触犯禁忌，随后造成神罚，最后在终结之后的世界控制强大神罚来掌控一切，这就是柊家或者说柊家背后的第一始祖真正的目的吗？”

“你理解的速度很快啊，的确和你说的一样，为了完成这一切，需要的准备有二，一是作为祭品的我，二则是鬼咒武装的完成。祭品是为了能够使神罚顺利降下，鬼咒武装则是为了让柊家能在末日后的世界继续存在，眼下鬼咒装备已经完成，需要做的就是，将我作为祭品献上了。”

真昼说这话的时候相当冷静，她并没有诉诸命运的不公，也没有对未来的渴望，她只是仿若在阐述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实那般。

而对此，已经理解了一切的罗修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有那么多的惊人事实，虽然他并不想做什么救世主，但担心那个什么终结的炽天使会影响到自己的他还是继续探究道：“如果我们能保护好你，终结的炽天使还会发动吗？”

听到他的话，真昼只是笑着回答道：“会啊，毕竟我只是最好的祭品，而不是唯一的祭品，如果柊家始终找不到我的话，估计会献上其他的祭品强行触发禁忌并降下神罚吧。”

“......”

将保守的方案彻底堵死，眼下的情况下，能做的选择似乎只剩下了一个。

想了想，罗修发出了最后一个提问：“柊家真正的操控者是你体内那个分身的本体，也就是吸血鬼的真祖，四镰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