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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 狐仙

夜色渐深。窗外黑沉沉的。不知何时乌云遮蔽了月光。屋外一时间漆黑如墨。一阵风吹过,窗外的竹林瑟瑟作响。阿晴床头的蜡烛淌出最后一滴泪,烛心一歪最后一点烛光淹灭在烛油之中,化作一缕轻烟消散无踪。

当乌云飘过月光再次照进客房里的时候。阿晴的床边多了一个白色人影。

阿晴睡的并不踏实。心里总防备着什么,身体也一直僵硬着。突然闻到一股香味,精神也一下子松懈下来。

一个声音轻柔的道:“姑娘好睡啊。该起来了。”

随着那声音,阿晴睁开眼。只见自己床边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衣,竟是个面如冠玉的青年。

那青年一脸温和的笑。轻柔的说:“姑娘别睡了。随我赴宴去可好。”

阿晴此时神志迷离,头脑混沌。不知为何连想都没想便下了床跟着那青年走出去了。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回廊绕过花园来到一楼一间亮着灯的客房门前。

青年推开门拉着阿晴进去了。屋里富丽堂皇。香气缭绕。右手隔间里一张大圆桌子。桌上摆着珍馐美味。桌边坐着几个人。

带她来的那个青年对着上首坐着的一对老夫妇行礼说:“阿爹阿娘,我把客人请来了。”

那老夫妇衣着考究,鹤发童颜,满面堆笑。一见阿晴进来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老妇人上前牵过阿晴的手把她拉倒自己身边坐下。笑着说:“姑娘可是贵客。就坐在老身旁边。”

说完那老爷子也开了腔:“姑娘莫怪,我们也是住店的。”说着指着老妇人道:“这是内子。”然后又指了指对面坐着的几个人道:“这四个是我的儿子。”

阿晴呆呆的望过去。只见对面坐着的是四个青年。都穿着白衣,头戴白色莲花冠。各个姿容俊美。四个人见阿晴看他们也都起来行礼。

只听老妇人笑到:“我们夫妻二人一生无女,就生了五个泼皮小子。今天是我小儿子的成年人礼,老家的规矩,要请人来观礼。不得已才请了姑娘来。姑娘莫怪。”

阿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老爷子对着里屋说:“小五,客人都到了还不出来!”

说罢就见里屋的门慢慢打开。一个穿着红袍的男子走出来。看年纪20岁上下。头上高高的绾了个发髻。瓜子脸,眉目如画。竟有八分女相。小五走过来向父母兄长行礼,又对阿晴一揖:“多谢姑娘前来观礼。”

阿晴也呆呆的站起来还礼。随后小五入座。老爷子又讲了一些客套话接着一家人开始馈赠礼物给小五。恭贺他成人。

最后轮到阿晴。阿晴有些慌张,站起来说自己并没有带礼物。

老妇人拍拍她的背,笑着道:“姑娘来看。”

说着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黑色镶嵌贝壳花的盒子。捧到阿晴面前:“礼物都替姑娘准备好了。”

阿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顶白玉莲花冠。

老妇人端了盒子说道:“姑娘把这个带在小五头上就好了。”

阿晴捧起莲花冠走到小五的坐前。小五恭敬的低下头。阿晴帮他带上莲花冠,用一根玉簪簪住。

老妇人又道:“姑娘还得说句恭贺的话才好呢。”

阿晴退了两步行了个礼道:“恭贺五郎成人。”

阿晴的话刚说完只见小五通身白光闪动,一身红袍色彩褪去。化成了雪白的颜色。整个人也神采奕奕。姿态脱俗。竟像是天上的仙人一样。

阿晴呆呆的感叹:“好美啊!你是天上的神仙吧。”

此话一出一屋子人皆惊呼一声!再看小五周身轻风旋转衣袂飘飞。金光闪动。双眉间竟浮现出一朵小小的金色莲花。小五自己都震惊了。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阿晴。身后的老妇人已经泪流满面:“借姑娘吉言。我的小五一步登天。”众人都来谢阿晴。而阿晴却呆呆的不做回应。

一屋子人围着桌子谈笑风生,都打趣小五运气太好。老妇人更是拉着阿晴的手欢喜的不肯松开。

看看阿晴,又看看自己的小儿子感叹到:“姑娘可是我家小五的大恩人。这可让我们家怎么报答才好!”

一边的老爷子沉吟了一下道:“要求报答,金银珠玉,奇珍异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世道动乱,这姑娘又是个弱女子。就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依我看来自古这人间女子被礼法所累,便有诸多的苦楚。生而为女子便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若是遇人不淑,一生忍气吞声。我看什么报答都不如一生幸福来的实在。老婆子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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