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看到大的，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林清了。所以一看到林清看自己的眼神，她就能猜出来林清心里绝对有一个关于自己的结。

她并不怀疑林清的话，只是现在年纪可能比眼前林清还小的自己来解开林清心里的结，怎么说怎么别扭。

所以既然林清不愿意和自己说，陈永乐也没有再继续问。只是轻轻道：

“小清现在过得开心吗？”

陈永乐的话让林清下意识地向后略微退了半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毕竟他去那边不过寥寥数天，自然不可能有过多的感情。但要是说没有感情，他又会自然而然地想起叶傲雪、叶霜以及姜听雨的脸，所以林清动了动嘴唇，但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陈永乐看到林清的动作，苦笑的低声说了一句：

“是吗？”

然后有些疲惫地用胳膊挡住额头，就这么躺在了林清的床上。雪白的肌肤和大腿在林清面前暴露得一览无余，可她并不介意林清去看。

不过林清并没有去看，反而有些麻木的斜靠在窗台上，一声不吭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此时此刻，林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他也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只想要不然一直留在这里生活也好，最起码在这里睁开眼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只是天不遂人愿，林清突然感觉自己的右瞳有着一股强烈的灼烧感，就好像自己的眼睛快要被剥离出来一般。

他捂住自己的半边眼睛，对陈永乐柔声道：

“大师姐，我先出去一趟。”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一口气冲到了山门。

林清只感觉自己的整个右眼都已经燃烧了起来，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思考。林清摇摇晃晃的走到山门旁的一处水潭边，直接把头埋了进去，似乎这样能减轻一点自己的痛苦。

可惜的是做这些能减轻痛苦只是林清的一厢情愿而已。林清就这样忍着剧痛熬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可在他感觉仿佛过了一天般那么长久。

剧烈的疼痛过后，林清趴在水潭边，用手捧起一捧水洗了洗脸，借着月光和水潭的倒影，他这才看清自己右眼的状况。

在水潭的倒影中，他看到自己的右眼变得和林灵的一模一样。

只是林清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心里提起一丝庆幸。也许林灵因为某种情况的阻隔不能跟随自己来到这边，但她也用了自己能用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这仍然是在天剑炼心的过程中。

有了林灵的提醒，林清仿佛得到了巨大的帮助，只是他还有一个疑问弄不明白，那就是这里究竟是重构出的虚幻还是实实在在的现实。

林清在水潭边徘徊了好久也没能得出结论，突然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线索突然链接上了，他仔细地回忆着脑内的每一处细节，这才想起林灵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段话。

那是林清和林灵通过回溯返回飞翼门以前时间发生的事情。

林清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光景问林灵道：

“要是到了你这个程度，是个人都能回溯时间，那在理论上岂不是不会被杀死吗？”

林灵咯咯笑道：

“那我问你，如今的我是怎么被封印起来的呢？”

林清摇了摇头：

“这事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林灵道：

“因为无论你怎么回溯时间，都不可能改变因果，只是既定事实的发生被延后了而已。”

“那如果不止改变果，而是连因也一起改变呢？”

林清若有所思道。

林灵托着腮咯咯笑道：

“举个简单的例子，未来的某个十恶不赦的人在被某个高手杀死前回溯了时间，他趁年幼杀死了那个能成为高手的人，那他就能规避被那个高手杀死的事实了是吗？”

林清点了点头问道：

“不是这样吗？”

林灵有些不开心的踢了林清一脚，问道：

“那人家高手又不是傻子，岂会任人宰割，那如果他也回溯了时间了呢？”

林清挠了挠头：

“那不就乱套了？”

“所以呀，哪怕是掌管时间的存在也不可能轻易回溯时间。”

“那咱们不是确实......”

林灵有些骄傲的说道：

“因为我是林灵啊。”

林清又问道：

“那如果有人利用你的能力来为非作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