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道士难缠，但是没想到这么难缠！她只能冷笑地强装镇定，道：“道长，我欲与你联手，你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呢！我一心相悦皇帝陛下，又怎么会害得大周朝改朝换代呢！”

“白先生！你不要再装下去了！”红焕怒了，她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什么长长久久，一心相悦，这样的话，她听一遍就够了！

换来换去的对不同的人说这些话，有意思吗！

见自己被人识破了身份，白若生先是一愣，转而惊讶于居然还会有人知道自己？随即她想到，这么多年来认识自己的人几乎都死绝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记得自己！

白若生清丽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她明亮的双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她对眼前的这位老道士的身份很好奇。老道士的身上明明有妖气，但是却被隐藏的很好。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老道士的道行远胜于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吗？”红焕施展法术，她如今的化形术已经修炼到了巅峰造极的水平。老道士的容颜一点点慢慢从她的面上褪去。

曾经那个小狐妖的模样就在白若生的眼前一点点显露出来。

红焕死死地盯着白若生的反应。她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

白若生，你还会记得曾经那个和你形影不离的狐妖吗？你把她当做工具一样逃过了天道的惩罚，有没有想过狐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再见到狐妖的时候，白若生，你的心里会有一丝一毫的悔恨吗？

红焕的眼睛就死死地盯着白若生的反应。然而等到她化形成了从前的模样，白若生的眼里也只有懵懂之色。

白若生没有认出来她。

红焕那颗雀跃按捺的心就这么慢慢沉浸下去了。转而代之的是愤怒。无尽的愤怒。

你怎么能忘记我呢？你怎么可能忘记我呢？我为了你差点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你居然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工具？

“白若生，你认不出我吗？”

白若生此时也解除了自己的化形术。她之前所吸取的气运都快用光了，而这一个月又因为国师的缘故没有办法接触到皇帝。

所以为了节省气运，在已经看破她伪装的老道士面前，她干脆就以原本的面目见她。

白若生眼睁睁地看着老道士在自己的面前化形。从一个原本白发苍苍的老人变成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女。白若生正一头雾水时，就听到少女不甘心地发问。

“白若生，你真的完全忘记我了吗？哪怕我就站在你面前，离你这么近，你都记不起来我吗？”

白若生觉得这不是在发问，而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可以忘记她？

不过，白若生真的想不起来少女是谁了。

可以这么说，她白若生依靠欺骗和夺取他人气运这么多年，辜负的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的人了，她哪里还会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骗过这么个面黄肌瘦的少女？

白若生看着身前冷漠的少女，她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这个难缠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