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一旦红焕改变心意，那么死的就是她。

白若生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观星台。她临走前看了一眼正在原地冷冷地盯着自己的红焕。那种冰冷的眼神就像毒蛇咬住了自己的心脏一样。白若生感觉自己浑身冰冷。

她顿了顿，随即头也不回地彻底离开了观星台。

她要去找少年天子，在月圆之日夺取他的气运。只要能够再次补充到明君的气运，她就能够再活好几百年。

至于天道的惩罚……少年天子不是说爱她吗？那么这就是爱她的代价，只要少年天子心甘情愿地被她杀死，那么天道也对她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白若生看着月亮越来越圆，夜色越来越沉。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她提着裙摆在无人的宫殿里小跑。

她要去祭天台找少年天子。

哪怕她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利用红焕在祭天台杀死过一名明君。

“这样的坏女人，你就这么喜欢吗？”

故事听到了这里，李式薇忍不住出言打断。红焕的眼神虚无，似乎是在透过烟雾看着某个人。

“我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也许是喜欢吧。”红焕低声说，像喃喃自语般。

“我觉得这更像一种执念……她杀了我，我杀了她。我们两清了，但是我还是放不下……”

“也许，等我再次找到她。就能放下了。”红焕自嘲的笑了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没有爱，哪里来这样浓烈的恨？这种血肉交织的爱恨，会轰轰烈烈纠葛永生。

李式薇不再多言了，她等着红焕把剩下的故事讲完。

水烟的香饲要燃烧完了，故事也快要到结束的时候了。

忽然，李式薇意识到了一个细节，她蹙着眉问：“你杀了白若生？”

红焕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她的声音下烟雾下显得缥缈虚无：“对……我杀了她……”

红焕原本没打算杀白若生的。

可是她没想到白若生会为了少年天子挡下她的利刃。

“你就这么爱他？”红焕难以置信的问，她收了利刃，看着白若生痛苦的捂住伤口，被少年天子搀扶着。

白若生痛苦的蹙着眉头，她咬牙切齿的说：“我怎么就没发现我这么爱他呢？”

随即她狠狠揪住少年天子的衣襟，怒骂道：“你居然拉我挡刀！”

少年天子面容冷峻，他自带矜贵的傲气，缓缓道：“为朕挡刀，是你毕生的荣幸。”

“无论如何，你都不过只是我的一名妃子而已。难道，你妄想朕会为了你挡刀吗？”

“你放心的去吧。楚国那边，朕会厚赏你的家人的。”

白若生气的面容扭曲，咬牙切齿，怒火攻心之下，她气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纵横妖界人间几百年，第一次遇见拉她去死的人。也怪她运气不好，这位明君天生就是唯我独尊的命格，是不可能为了任何人牺牲自己的利益的。

红焕看着白若生气的面容扭曲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你也有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