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若感觉自己一颗少女心,啪嗒啪嗒碎成四分五裂了。
“都说了,是我自愿的。”李式薇无奈扶额。
“听见了吗?”周珩之站在李式薇身后,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开口道:“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告诉你是为了让你别来打扰我们。”
是得意的笑吧,是得意的笑吧?!周珩之你这小子居然还敢得意地笑?!
沈纯若一口银牙都要咬烂了,她瞪着得意的周珩之,却又因为李式薇的缘故不敢轻举妄动。
“既然师姐你都这么说了,”沈纯若深吸一口气,她接着说,“那我这就安排人给你们送上成亲要用的物品。”
她眼里隐含着冷火,但却又被另一种复杂情绪压了下去。
她的眸子黯淡了下去。
“如果这是师姐希望的,那我……一定会帮助师姐得到。”
师姐,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助你得到的。
——
成亲的日子定在三天后。
周珩之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让任何人来插手,他早起去边界处清理每天滋生出来的新魔物。
然后他再匆匆回来,把窗户的帘子拉开。
这个时候,李式薇往往已经起来了。
纵使有自然之力和天材地宝每天滋养着,她这副身体也是支离破碎。每天醒来的时间越来越晚,醒来后头也是昏昏沉沉的。
李式薇走到梳妆台前,这个时候周珩之往往正在把窗户的帘子拉开,和煦的阳光透露出来。
李式薇揉着自己的头,无精打采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窗外的花草开得极其茂盛,花的红艳,草的翠绿,阳光的金黄,这些热烈的生命颜色。
一股股生命活力都要从那些枝叶间迸发出来,顺着清风吹进李式薇的梳妆台上,这样鲜活瘙痒的生命,抚动着李式薇的心绪。
似乎是受不了这样鲜活大胆的颜色,在周珩之走进房间为她梳头的时候,李式薇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些扰乱她心绪的生命。
生命,这样美好的词语。
“今天带什么颜色的钗子?”周珩之每天都给李式薇梳头,他已经可以很熟练地梳好发髻。
周珩之拿着一红一黄两种颜色的钗子,问李式薇。
梳妆台上的发钗都是沈纯若备好的。模样个个都是精品,造型华丽大方,上面镶嵌的宝石流光溢彩。李式薇不挑发钗的颜色,甚至由于自己身体里生命力流逝的缘故,她连基本的梳洗都不想弄,更别提打扮了。
不过当自己打扮好后,看着镜子里模样端庄,唇红齿白的样子,李式薇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周道友手艺不错。”李式薇笑着回头,撞进了周珩之深邃的眼眸里。
李式薇打趣道:“周道友的手艺比应春坊专门做脂粉的女工手艺还好呢。”
“我只为你做这样的事情。”周珩之调整了下李式薇额前的碎发。
“你新长出来了好多头发。”
她现在这副身体,不掉头发就是万幸了,怎么可能还能长出新的头发呢?李式薇心想。
但是她对于这样质朴的称赞,还是很满意。
“这都要多谢你啦。”李式薇笑的眼睛里闪着星星,巧笑嫣然,红唇齿白。
周珩之也笑了笑,他淡漠的神情里浮现出平和的笑容。
“明天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了。”周珩之在布置房间,李式薇站在一旁看着。
她静静地站在门口。
此时正值正午,屋外的金黄色的阳光晒在红艳的花朵和翠绿的叶片上面。
李式薇站在门口。她一身黄色繁复的短缎,穿着苗疆女子的束脚裤,裤子边上还有白蓝的束绳,脚上踩着苗疆人常穿的编鞋,屋檐的阴影映在她的脚下。
屋内,穿着蓝白短缎的周珩之正在剪红纸。苗疆气候潮湿闷热,这里的人大多穿短缎。
周珩之修为高深,他原本可以不受气候影响的。只是李式薇看着他一身昆仑长袖在短衣短衫的人群里显得太过打眼,直接对他说,想看他穿苗疆的特色衣服。
“你试试穿下苗疆的衣服吧,我想看呢。”
从此,周珩之就再也没有穿过昆仑的长袖。
现在李式薇站在门栏处,看着周珩之细心地裁剪红纸。周珩之的手很巧,一张平整的红纸在他手下翻飞片刻,就变成了镂空的双喜。
周珩之的眉眼如同昆仑山最寒的那一捧雪,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