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的婚事自有老爷操心,那荨姐儿的就要史氏操心了。
世家贵女,一般都是十四五就定下了婚约,后期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等又要大概又要一两年,出嫁都是十六七岁了,大家族里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自知女子早成亲对身体不好。
所以荨姐儿的婚事也得尽快定下了,女儿家的花期可耽搁不了。
但这还是真让史氏有点愁,老太太要求家风清正,没有通房丫鬟之类,要知道勋贵人家一般都会给子弟安排通房丫鬟的,等嫡妻生下长子,再提为姨娘。
朝读书人家去看呢,所谓高门嫁女,低门娶妻,荣国府已经是顶级贵族了,再往上就是皇家族亲了,可贾家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圣人最忌讳朝臣结党私营,所以贾代善早早就向上禀报了贾家女不入皇家。
南山上的桃花开了,粉的,桃红的,远远望去,似乎天上落下了一片朝霞。桃花散发的阵阵清香,让人迷醉。
荨姐儿一人站在桃树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妹妹”,贾赦应该是唯一知道荨姐儿与太子有来往的人了,可能是少年男女的悸动,从最早的只是因为贾赦向太子显摆妹妹教给他的记账法,到后来俩人也有了交流,一张张的桃花笺,诉说了多少情愫。
“你来了,”荨姐儿问。
“荨妹,我求过父皇,但父皇说贾家已经是太子一脉了,太子妃之位再许怕外戚做大。”
“四王八公都已经是勋贵,皇位要坐稳,就要平衡,太子妃之位只能从文臣里选。”
“你要是愿意,我请旨娶你为侧妃,除了太子妃之位不能给你,其他都我都给你。”
“不了,请太子自重。只是侍读家的妹妹,何必如此在意。”
“我不怪你,从公来讲,贾家女不入皇家父亲已经与圣人达成了约定;从私来讲,我也不愿为妾,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你知道的,我醋意大,宫中生活,和人同分丈夫我是受不了的,到此为止吧。”荨姐儿看着太子说着。
司徒明义的手无力抬起又放下,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们就再也不会相交了。她有她的骄傲,贵为一国太子,也有着自己的责任与担当。
“好,我们背着走,别回头。”司徒明义转过身道。
忘了走了多久了,荨姐儿一直没有回头,说不难过那是假的,毕竟是付出了那么多感情的人,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该放手了。
要是她回头看,就一定会看到有人在原地没走。
走不动了,脚好酸啊,荨姐儿蹲在地上开始崩溃大哭,有一双手慢慢扶起了她,黑色的锦衣袍子,绣着暗纹。哥哥,贾赦轻柔的帮荨姐儿擦掉了眼角的泪,太子欺负你了 ,这个司徒名义,贾赦暴躁的就要去找太子麻烦,荨姐儿拉住了他,没有,哥哥。
“我只是为我的放弃难过,两条线从此刻起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哭过了,心情也好了,要开始开始新生活了。”
那就好,贾赦手上的青筋慢慢消失。虽然这么多年在荨姐儿的督促下贾赦的文武都还不错,但还是个暴躁少年,遇到荨姐儿的事情更是控制不住。
“我们回去吧,哥哥,脚好累。 ”
月上中天,夜明如昼。如水的月色倾洒而下,但见遍地银辉,如霜似雪。月光穿过扶疏的树木枝叶,近窗的枝条暗暗投落在雕花的窗玖上,阿荨披上中衣,斜倚着窗户,望着空中的明月,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放下,又怎么能这么快呢?
“小姐,是要喝茶吗?”外屋守着的喜鹊问到。
“没事,喜鹊,我已经准备休息了。”
忙完哥哥的婚事,也就到我了,拍了拍脸,荨姐儿心里想着快点忘记吧。
张大人当然不会想女儿嫁进贾家,一个是书香门第,一个是勋贵世家,互不搭边啊。
但张夫人心动了,荣国府已经是顶级勋贵了,女儿嫁进去就是世子夫人,比起书香门第熬上几十年,人老珠黄才有一份诰命好得多了。
要知道她也…,虽然不后悔嫁给老爷,但这么多年别看老爷现在身居高位,但当年哪怕父亲贵为首辅都是从底层慢慢出头的,她吃过的苦是真不想让女儿在吃一遍了。
“老爷,人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们姐儿要是嫁到贾家直接就能有诰命,而且贾赦是父亲的半个弟子,我也见过,那长相,俊秀得不得了,要是和咱们姐儿生个孩子,那孩子得多漂亮啊!”
“老爷,最重要的贾家哥儿我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