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之间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宋濂的脸依旧埋在两手间,声音闷闷的说了一句,“爸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老子糊涂了,现在只能念出你名字,我问他认不认识宋文静,他都认不出来。”
宋濂听了许久都没说话,渐渐的抽泣了许久,才自责的说,“都怪我。”
我说,“这些事情谁都没有办法控制,谁都不怪。”
宋濂说,“宋文静,你从小就比我招宠爱,小时候家里为了你的事情闹的鸡飞狗跳,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同学去抓螃蟹,手割破在玻璃瓶上,流了很多血,止都止不住,夜晚回去的时候,我想让我妈帮我包扎一下,可他们两个人却为了你的事情发生激烈的争吵,任凭我手在那里流着血,宋文静,有时候我挺狠你的。”
我说,“姐妹之间说什么恨不恨的,我们家就我们两个女儿,没道理你会真的恨我。”
宋濂忽然将我一把抱住,她大声哭着说,“宋文静!你骂我,打我,你让我心里好受一点,从小到大我就没当好好好做姐姐的义务,其实如果今天你见我面直接开口骂我,我心里会好受一点,我太没用了每次都只知道和父母横,可我当时不是那样想的,我只要他们为了你的事情失去理智,我就觉得愤怒,甚至控制不住自己。”
宋濂抱着我哭的很伤心,我安慰了她很久,她却哭得依旧没有停,直到楼道口全部都是她哭声,我好言相劝她几句,她还得寸进尺嚎啕大哭,我觉得这样下去我耐心必定被她耗尽。
只能装作凶横的模样对她呵斥道,“你要是在哭!今天我就罚你在外面睡!并且不让你回家。”
宋濂别我凶狠的模样下的憋着嘴,敢哭又不敢哭的模样,我看着这样的宋濂说了一句话,“姐,这个世界上最会公平以待的除了父母,再也没有谁会爱的那样纯粹了。”
我说了那样一句话,她破涕而笑道,“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
我说,“明白就好。”
然后牵起她的手说,“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爸吧,你一直没去,他挺想你的。”
宋濂擦了擦眼泪点点头,笑着说要回房间去洗漱一下,不能这样狼狈去见我爸,我站在门口等着她。
心里想着,这个世界首先学会的是该记恨的地方必须记恨,不该记恨的,我们各自放过,其实相同的,也是放过自己。
宋濂在家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和我一起去医院看我爸,当她站在门口看见我爸眼神呆滞的坐在病床上之时,她小声喊了一句后,老头子没有反应。
她再次喊了一句,他还是没有反应,宋濂颤着身体走了上去,老头子转过身对着她脸部抽搐的笑了笑,宋濂在那一瞬间泪如雨下。
她一把跪在他面前反反复复喊着爸爸,可他却始终睁着那双浑浊的眼睛无悲无喜的看着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宋濂在房间哭了很久,我觉得那样的哭声算是她这辈子哭的最为伤心的,我站在门口擦了擦眼泪。
然后笑着走了出来,一个站在走廊里静静坐了一段时间。
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毫无悬念按了接听键狠狠的骂了一串,“许深霖,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算被一只猪给拱了,你也别想我会嫁给你,你要是真喜欢我就给我准备好一辈子打光棍吧!我告诉你,我不和你玩儿了!你最好是从我视线里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
我说完觉得还不解气,立马又加了一句,“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哪点了,我改行吗?我告诉你,我这人脾气差,还不懂得体贴人,你知道我前夫为什么和我离婚离的那么心甘情愿吗?我连和他上床的时候,都敢一脚把他从我身上踹下去,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还有的救吗?”
电话一直无限沉默许久,那端才缓缓来了一句,“宋文静,我就是你口中上床被你一脚踹下去的前夫。”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没在那一瞬被我给扔了出去,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妈的,今天什么黄道吉日。
然后立马转变嘴脸,说,“嗨喽,前夫,请问来电光临有何贵干。”
林安航在那端牙痒痒的说,“宋文静,你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你那台洗衣机我今天试了一下,妈的,把老子洗衣间烧成了茅草屋,你做人能不能不那么阴险?我以为我们做不成夫妻,至少还能做情侣,你埋了什么炸药在里面,不至于为了出个轨,连杀死我的心都存了吧。”
我没听懂,说,“什么炸药,什么杀死你,林安航我告诉你,我要是想杀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