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月色满枝,伊人月下安眠。
白灿臣做了个梦,梦里她身穿男装,身处一片树林之中。
密林间,一个身穿劲装的少年伏在一棵树上,趁她不备从树上一跃而下,从背后将她扑倒在地。
“你服不服?”
少年声音轻柔,将一把匕首横在她的脖子上。
白灿臣被这少年按在地上,啃了一嘴的青草。
“呸!”她吐出嘴里的青草,恨恨地道:“小野猪,有本事你放了小爷,我们正面大战三百回合!”
“哦?你叫我什么?”
少年眼神中闪过玩味之色,将匕首在她脸上轻轻划过,却控制着力道不至于将她划伤。
白灿臣心里一横,大叫道:“小野猪!小野猪!你就是小野猪!”
“哼!我让你狗叫!”
少年忽然生气,将她翻过身来,骑在她身上,一只手将她双手按住,右手高举,握紧成拳!
“啊!别打脸!”
白灿臣被吓的连忙大喊。
拳头落下,白灿臣只觉得一个黑影落下……
……
“啊!”
白灿臣惊叫一声,坐起身来。
挽袂听见她的叫喊,急忙冲了进来。
“小娘子,莫不是又做噩梦了?”
刚才梦中,那个男的竟然骑在自己身上?
白灿臣面色涨红,心脏急速的跳动着。
面对挽袂的询问,她张了张嘴,支支吾吾地却说不出话来。
该死,难道要我说出我在梦里被一个男人骑在身上这种事?
必不可能!
这种该死的令人社死的梦!
在挽袂的伺候下穿上了衣服,洗漱完毕后又去向白夫人问了安。
一个早上她都是气呼呼的,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想起梦里那个骑在她身上的人。
呸呸呸!
妖魔鬼怪快离开!
我怎么可能会频繁的去想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经过一个上午的精神内耗,白灿臣终于无力的承认:她想男人了。
……
宋官家的第二道圣旨来的时候,白灿臣正和挽袂在内院里荡秋千。
白灿臣坐在秋千上,挽袂扶着秋千,将她慢慢往后拉,而后用力的推出去。
白灿臣便随着秋千被高高的扬起,而后又落回去。
一上一下之间充满了刺激。
她想起了一首童年看过的电视剧中的主题曲,便兴奋地唱了起来:
“滑上又滑落
一收和一放
来来回回之间
花式千变万化
实在不简单
恒久的运动
充满智慧意义
一上一落之间
速度力度配合
身心的锻炼
高高低低起又跌
永恒的定律
转呀转呀转不停
绽放生命火光
……”
唱了数遍,挽袂终于捂着耳朵跑开了:
“小娘子别唱了,人家勾栏里的小姐唱曲儿要钱,小娘子您这唱的要人命啊!”
“切!”白灿臣白了挽袂一眼,“我这是艺术!艺术懂吗?”
虽然有些愤懑小丫鬟的有眼无珠,但是为了能够继续快乐的荡秋千,她还是忍痛收住了歌喉。
挽袂便又回来帮她荡起了秋千。
一上一下之间,少女的笑声传出了墙外。
白府外,一群书生从墙边路过,边走边谈论着。
“今日先生出了道题,乃是半阕《蝶恋花》,让我等学子补出下阕,我思来想去,总觉着先生的立意太高远,我实在力所不及啊!”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样的句子,不知谁能补出下阕?”
一个书生感叹道,随后看向了其中一位长相俊秀的书生。
“不知文忠兄可有下阕?”
那名为文忠的书生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缓缓摇了摇头。
“唉!就连你李文忠这样的渝州才子都补不出来,我等就更不用想了!”
见到他摇头,几名书生纷纷感叹。
这时,少女欢快的笑声从墙内传了出来,李文忠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