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稷目光瞬间凝滞,中官带来的消息让他有些失神。
“宗弼?就是那个被安国公打得连夜逃出东京的乌桓三太子?”
中官喏喏道:“回禀陛下,宗弼正是乌桓老皇第三子,如今乌桓国主的侄子。”
“哈哈哈!”
宋稷大笑三声:“且让鸿胪寺好生安置,多派些军士守着,别让人冲撞了使节!”
“是!”中官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
宋稷侧目。
“陛下,大玄使臣宗弼此刻正在宫门求见!”
宋稷双目冰冷:“竟如此急切?”
白灿臣如同看到了救星,长舒了一口气,连忙道:“陛下既然要接见外使,臣女便告辞了!”
说着行了一礼,飞也似的退出了宣德殿。
白灿臣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在皇宫内走着,忽然被一只手拉住。
“谁?”
白灿臣正要惊叫出声,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嘘!是我!”
白灿臣感觉声音有些熟悉,便没有出声,被那人拉到一处墙角,定睛一看,这人身着中官的衣饰,身形高大,眉目分明,一脸英气,竟是那屠竟宁!
“屠公子,你怎么在这?”
白灿臣惊呼一声,随即压低了声音:“私闯大内,可是要杀头的!”
“我知道!”
溯浅冷笑道:“我听闻大胤天子正要接见大玄使臣,这才潜入大内,想要看看这两人在做何等龌龊事!”
“龌龊事?”白灿臣有些不解,她之前在殿内被宋稷的气场所逼迫,听到大玄使臣求见,只觉得有了逃脱的借口,故而并未思虑其它。
“你还不知么?自从你哥哥落水后,大胤和大玄便有了谈判的意图,不过数十日,灿兄的尸体都未曾找到,这宗弼来便了临安,不是为了和谈又是为了什么?”
溯浅淡淡的说着,白灿臣能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森然之意。
听溯浅这么一说,白灿臣这才想起来,在她穿书过来的背景中,大胤和大玄还处于交战状态,而原主便是大胤最前线的统帅!
白灿臣顿时心里就有一种淡淡的哀伤,虽然说她没有亲身体会过原主战场厮杀、收复失地的辛劳,但是一想到原主那么不辞辛劳将战线推到了故都东京城下,眼看着就要获胜,朝廷却要跟帝国和谈,心里就有些难受。
“你、是为了灿哥而来?”
白灿臣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溯浅,这位屠公子跟原主究竟是什么关系?说是对手,为什么还要因为她的心血被辜负而如此愤怒?
溯浅正探着身子警惕的巡视四周,并未察觉到白灿臣眼神中表现出来的小心思。
“不是!”溯浅张口说道,她此行来皇宫,主要是为了摸清大内的情况,为后续行动而做准备;原本无须她亲自前来,只是正巧碰上了大胤天子接见外使,正好这外使又是大玄近年来风头正盛的三太子宗弼,她这才临时起意亲自潜入大内。
溯浅在大内没转多远便看到了白灿臣一个人在皇宫内走着,于是便将她拦了下来。
“对了,你的内伤都好了吗?”
“服用了空见大师的灵露丸,如今已不疼了,真气运转也无阻滞……”
溯浅说着,回过身来,正对上白灿臣关切的眼神,唇角扬起了一抹微笑:“怎么,白姑娘这是关心我?”
“才没有……”白灿臣脸颊莫名的一红,心头扑通狂跳,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见了这屠公子就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
溯浅忽然说道:“大玄使臣已经进殿了,想不想去看看?那宗弼可是你哥哥的手下败将,如今却堂而皇之的踏进了他誓死守卫的皇城,你说,可笑不可笑?”
听溯浅这么一说,白灿臣顿时被勾起了兴趣。
“那走吧,我们去看看!”
溯浅和白灿臣两人从墙角出来,先前引她入宫的中官正在找她,连忙上来询问:“哎哟,白姑娘,您可让奴婢好找!”
“敢问中贵人有何事吩咐?”
“吩咐不敢当,陛下此刻正在御花园接见外使,白姑娘可是要出宫?奴婢正好带您出去!”中官连忙摆手,赔笑着道。
白灿臣眼睛转了转,指着溯浅道:“中贵人事务繁忙,小女子不敢劳烦大官,便让这位中官给我带路就行了!”
中官瞥了一眼瘦高的溯浅,眉头微微一皱,从鼻子里说出话来:“嗯~瞧这模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