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魔观后院墓山,原本只有寥寥数计的坟座,空空荡荡,却在这仅仅一日内竟尽数填满,幕别昔日。
对魔大战,死伤全数,所有弟子刹时间对云殇嫉恨怨念,冷眼趋避。
沧鹰仑守着一直昏迷的昭雪,不容云殇靠近一步。
几日下来,无论如何的仙法输送,昭雪依旧毫无苏醒的迹样,连身体也无丝毫的温度,已如死者般冰凉。
火烽炎对沧鹰仑劝阻道:“她早就没了脉搏,别再白费力气了,让她早日入土为安”。
多日的陪护,沧鹰仑早已气力不足,可仍然费力的甩着手中的毒蛹吊坠对着火烽炎大声道:“你看到没有,北狼还在,昭雪不可能死去”。
火烽炎继续道:“我知你悲痛,可这样的事实,你必须承受”。
沧鹰仑苦笑道:“什么,承受,我怎么受的了,你怎么会懂,她是我唯一的徒弟,与你门下的弟子和你的关系不一样”。
火烽炎渐渐润眼,心里暗自道:“那我的父亲母亲呢,我也曾看着他们一个在我面前死去,一个被我,亲手杀死”。
沧鹰仑眼神涣散的看着手中的毒蛹吊坠,他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北狼并未重择良主,那昭雪就是活着,可为何没有脉搏,明明用仙法疗治,可为何毫无作用。
思来想去,昭雪既然以前是逍遥轩宗主玄尘子的弟子,虽然已叛离逍遥轩,但若自己去求,他断不会见死不救,只是从他们断绝师兄弟情分开始,他还从未求过玄尘子,这一次,为了昭雪,豁出去了。
沧鹰仑刚刚离开,火烽炎便立刻下令将昭雪装进棺木。
云殇伤损残容的走在诛魔观内,看着弟子们抬着的棺木,死去的弟子在大战那日便全部坟埋,那这一口又是,云殇心里此时有着强烈之预感,他立刻冲了过去,却被几名弟子拦下,狠斥道:“你想要干什么?”
“这里面是谁?”云殇心急的质问道。
弟子也毫不隐瞒,直接回答道:“昭雪”。
云殇立刻就要冲上去抢夺棺木,他大声的说道:“不可能,她没死,沧鹰仑呢,沧鹰仑不是一直守着她的吗?”
原赤血阁弟子顿时愤然,走上前来狠狠的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骂道:“你就这样不懂尊卑直呼阁主的名讳吗?”
云殇强忍着疼痛缓缓起身,可却还未站起,又是实实的一脚,两名弟子立刻上前,将他狠狠压在地上。
其余的弟子带着棺木继续向前,云殇拼力的伸出手掌想要将他们拦下,可却动弹不得,只能撕心裂肺的喊道:“她没死,别把她下葬”。
一名站在旁边的弟子看着他此般模样,愤然道:“她只是因你而死的其中一个,你去墓山,好好的睁开眼睛看一看,有多少人在那一战中枉死”。
可云殇此时根本听不进去这些,看着昭雪的棺木越来越远,他毫无办法,他带着万般绝望大喊出:“清海锤”。
霎那间,昭雪的棺木瞬间炸裂,木板横飞,周遭的弟子也全数崩飞到几米之外,起身不得。
他们看着从昭雪耳垂上扬起的小锤子耳坠,渐渐变大,然后将压制住云殇的弟子一次性锤倒,落在了云殇的面前。
云殇缓缓起身,将锤子捡起。
其他的弟子立刻抬臂遮挡,既心有余悸又不甘生气道:“云殇,你还要将我们一并杀死吗?”
云殇没有回答,只是手拿锤头朝着昭雪走去。
一名弟子道:“她已经死了,不怕告诉你,连你们的师父都已经放弃她,离开诛魔观了”。
“那我带她走”,云殇心痛的大声说道。
可就在他要抱着昭雪离开之时,子沐急急赶来,带着风仆之感,一把抓住云殇的手臂说道:“你不能带她走,把她给我”。
云殇眼眶红润的看向他,伤心欲绝道:“子沐,连你也要拦着我吗?”
子沐慢慢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她没死,相信我,把她交给我”。
原来,在火烽炎确信昭雪已死之时,子沐便带着伤出了诛魔观,快马加鞭的来到墨国城楼,他从怀里掏出了金色令牌,侍卫见此立刻上报,护城将军大惊失色,此为九龙令牌,见此令牌者,无论轻重缓急之事,必须全数放下,速带此人进谏,不得半点耽搁。
墨王未到之时,子沐已直直的跪在大殿之中。
“子沐,起身说话”,墨王人未到声先到。
子沐却叩头一直未起,自责道:“义父,请赐我死罪”。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