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双眼,瞬间明了。他逼发了我的弱。
只有弱者才会羡慕,才会嫉妒。只有弱者才会觉到畏惧,才会以为命运不公。
我反握住他的手,生死羞辱我都可以抛弃,龌龊黑暗我都可以投奔,这样的我,早该清楚,这世上最般配我的男人正在眼前。
他轻轻拿开我的手,生疏的为我擦干身子,重为我穿上一身崭新的衣裳。白的纯正无瑕,红的鲜丽炫目,黑的干净简洁。我们依然没有交谈,言语已成了多余的累赘,比万千言语更多的思绪在我心头盘桓,受与不受皆命邪,纵然涂鸦各色,不过是虚假的和解,安之若命那决不是我。
在他为我戴上面具前,我展开双臂,揽住了他的腰。他顿了一顿,环抱住我。
卷七;1
卷七缓步徐行静不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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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转眼迎来新年。我藏于面具背后,束于宽大的衣衫,每日多是宁静的聆听,沉默的观看。碍于我的身子仍需调养,我并不跟随西日昌早朝。苏太医也就是苏堂竹,建议我迟些起身。我也不想一大早就听他讲述罗玄门医术,总是日上三竿才懒洋洋的起身。没有任何侍女服侍我,也没有人看到我面具下的面容。我曾听到过一次昌华宫的宫人小声议论。“西门大人好大的架子,从来不让人近身,成天戴着个面具,说话声总冷得叫人心里冰凉。”“听说他有病,你没见苏太医天天来,不是说这个药就是说那个药。”“你说西门大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嘘,还是少搅舌根。这不是我们能说的……啊!”那次宫人的对话被杀戮终结,后来我就再没听到有人私下谈及我。
昌华宫是一国帝皇的寝宫,其防卫的严禁,安插的影卫之多,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即便西日昌不在,他的影卫照样无所不在。我有伤在身,感知反而更加敏锐。普通宫人百步以内的声音我都能听到,当然我若不想听就不会去听。
用过午膳后便轮我当值,很简单,只要亦步亦趋的跟随西日昌。他下午的行程多是事先安排好的,繁多杂乱,几乎什么事都有。有一回我随他接见臣子,看到了丑陋的万国维。万国维见到我,劈头就来了句:“户部有罪,竟叫陛下的侍卫如此阔绰。臣亦有罪,见到金子就眼红。”西日昌笑骂着将话题转到了朝事上,我侧耳倾听,君臣的言谈他们二个算顶级了。我没听明白多少,所以我心里头将万国维也归为奸人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