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门,指尖嵌入我的面庞,我猛的感到了一阵刺痛。还好,答喜没有说错,林季真的收力不怎么样,到这里为止了。
我们所处的南屏山腹地,平缓的坡前,周遭的景物骤然改变,当林季真察觉的时候,我生平施展的最强手印已改变了局面。矮草尽数匍匐于地,长出地表的全被巨风卷起,拖入漫天飞舞的气场中。气场在我们头顶形成乌云,扭曲了空间,以肉眼无法窥视的无形音波摧毁血肉之躯的林季真。
我从他抓住我的指缝间看到了狰狞痛苦的表情,我能感知他的气劲正在飞速抽离,而他体内的气脉正在被高速运行的天一诀手印搅乱截断。
同时,我也感到自身疲软。这一手布下的超强手印,耗尽了我所有心力、气力。首先我不能让他一下子就置身于气场中心。林季真太强,很容易发现气场中心的气劲大异寻常,他一旦警惕,要击杀他就不容易。然后我要诱骗他接近气场中心,在我们游斗时,我一步步拉他到那位置。最后我大展衣裳,发起手印所能笼罩的最大气场,赌上的是前所未有的天下至柔,难被察觉的无迹细微。
可惜到此时,我发现无论我怎么改变,我的气劲到后头总是咆哮。
林季真七窍流血,跟着身子往后倒,他牢牢抓住我面门不放的手,牵拉下丑妇的面具。他瞪着血眼倒在地上,身子很快瘫化为血泥,更恐怖的是,他死前还竭力想笑。
我坐在地上,喘息又后怕。当我展开衣裳的那刻,他的手速只差一线就要了我的命。
气场消散,空中的木尘草屑泥粒回落,唰唰唰,声如雨下。我没去看它们是否覆盖了林季真的残尸,只拣起细水,蹒跚而走。
卷十三;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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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南屏山居住二年多的我,找了处最近的隐蔽林间,调息固气。林季真的那一抓,不仅在我面上留下痕迹,还伤及面骨。丑妇的面具当场被他抓破,不能再用,被我收回了怀中。暂失了再战的气力,又失了身份的掩饰,我只得选择躲藏。
我与林季真一战,惊动了南屏山上的高手,不过须臾,就有几人从我身旁擦过,前往缓坡。我不敢用感知窥听,只隐约闻到几声震怒。
“都是一剑致命?”
“这里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