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娘的脸色僵了几分:“楼主兰娘不该,兰娘甘愿领罚。”
闻言钱安茹也不再说什么,带着白露往自己的屋子里去,一路上安静的很,往日里最是活泼的浅溪也噤了声。
回到屋子里就见向辛被冬至制在地上,小满笨拙的将阿愚抱在怀里,怀里的阿愚的哭声将小满吵的脸皱在一起。
看见这一幕,钱安茹着急的接过阿愚,将阿愚抱在怀里,拍着阿愚的后背。
兰娘刚跟过来就看着这一幕,脸色彻底僵住,眼角的怒气掩盖不住,也顾不得别的噗通跪在地上;“楼主,是属下御下不严请楼主责罚”
钱安茹抱着阿愚冷眼看着兰娘:“你先下去吧,向辛就让小满他们处置”
兰娘闻言跪在地上不动
钱安茹看着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在兰娘看不到的地方给白露递了个眼神,不等兰娘动作一把剑架到了兰娘的身上,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
霜降和浅溪守在钱安茹的身边,小满在钱安茹的身边将短笛拿了出来,放到嘴边,一阵悠扬的笛音。
顷刻间,钱安茹瞥到那个梅树树下十几条蛇争先恐后的往外爬着,天上的鸟也向下飞,百花楼的舞姬纷纷舞着剑。
也有几个不敌的被鸟啄了眼睛,腿上也缠了蛇。
到底是销音楼出来的人,各项本事都是顶好的。
兰娘跪在地上,白露的剑依旧抵在兰娘的肩上,外面有刀剑相抵的声音,鸟蛇嘶叫的声音还有那些被鸟兽啄了眼睛的舞姬呼痛的声音
兰娘跪在地上,眼神里再也没有往日的恭敬和谄媚。
外面的声音渐渐的停了,钱安茹冷眼看着兰娘,兰娘的眼神变得呆滞,嘴巴张了张,似是在说什么。
许久钱安茹才听清了是靖王的名字周裕霄,那句话也是周裕霄为什么丢下我,周裕霄我才不要被你送给别的女人。
钱安茹想起来第一日自己到百花楼,兰娘的眼神有打量,有怨怼,有谄媚,还有恭敬。
兰娘不年轻了,不是二十多岁的娘子。是三十多岁的妇人。
看着向辛和兰娘眉眼相似,钱安茹摆了摆手,白露的剑抵在兰娘的脖子旁。
向辛挣扎着起身;“钱老板,钱老板我们知错了,娘亲年纪大了,糊涂了”
兰娘的眼神渐渐清明了不少用手将抵在脖子上的剑推开,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又起身说:“向辛是阿霄的孩子,是我偷来的那一夜的孩子,你来了,太后娘娘把这一切都给了你,是我不愿,我不想将阿霄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也给别人”
说完又满脸温柔的看着向辛:“是娘不对,是娘连累了你只能在百花楼做花魁,明明你应该郡主的”
说完兰娘一头撞到了桌子上,额头流下了一行的血。
钱安茹冷眼看着向辛将兰娘的尸体抱在怀里呜咽着叫着娘
看着惊蛰他们回来了对惊蛰吩咐道:“将胡天泽杀了吧”
惊蛰领了命就出去了。
怀里的阿愚被向辛的哭声引着也呜呜的哭了起来。
钱安茹只得将阿愚递给浅溪:“白露你陪着浅溪去别处安静些”
转而看向向辛,仔细打量着向辛的脸,昨夜只觉得向辛跟兰娘的眉眼极为相似,眼下看着又觉得和长公主也相似极了。
“向辛,要不要跟我回京”
向辛听到声音抬起头冲钱安茹说了一句:“娘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说完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匕首了结了自己
钱安茹转过身看着院子里的尸体,一言不发。
昨日如果不是发觉兰娘的见了阿愚的神色不对,向辛和兰娘眉眼极为相似,留了心眼,今早小满他们又赶了过了,今日死的就是自己和阿愚
许久,惊蛰回来了手里还提着胡天泽的头颅。见着胡天泽也没了,钱安茹吩咐着
“将百花楼众人钱财首饰整理出来,门外挂上谢客的牌子”
夜里徽州人见着百花楼谢客的牌子,嘴上说了几句不干不净的话,就转身去的别的花楼。
钱安茹将百花楼的事情悉数写下,包括向辛的事情,心里叮嘱芸娘递消息给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应当知道。
还有就是从京城的移花楼和桃花镇的望月楼调过些舞姬歌姬来。
钱安茹将鸽子放飞后,惊蛰他们已经将钱财和首饰分门别类的装好。
一共是四十一万五千两白银的银票,还有两箱子的金银首饰,和一箱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