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易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望向夜空。
雪幕下,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所有光亮。
"我不知道…"
声音很轻,却又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但我知道,如果连尝试都不做,那就永远不可能…"
白笙箫看着他,眼神有复杂。
而易年,还知道他在想什么。
因为白笙箫的红颜知己,就是南屿妖族的大人。·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只是如今天各一方,再难相见。
白笙箫虽从未提起过帝江,但易年知道,他也从未放下。
"仇恨只会带来更多的仇恨…"
易年低声道,"人族和妖族厮杀万年,死了多少人?可最终得到了什么?不过是更多的尸骨,更多的血债…"
白笙箫闭了闭眼,似在压抑某种情绪。
"可妖族未必会接受…现在妥协,或许只是权宜之计…"
白笙箫缓缓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那就慢慢来…"
易年笑了笑,"仇恨不是一天积累的,和解自然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但至少我们迈出了第一步…"
白笙箫沉默良久,终于轻轻点头。
"或许吧…"
低声,目光悠远,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
"或许…真的有可能…"
易年看着白笙箫,忽然问道:
"师兄,你后悔过吗?"
白笙箫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他在问什么。
低头,看着杯中酒液映出的自己的倒影,许久,才缓缓道:
"后悔无用。"
易年没有再追问。
两人沉默地饮尽杯中酒。
雪依旧在下。
落在肩头,落在眉梢,落在石桌上,无声无息。
雪渐渐小了,夜风也不再那么刺骨。
易年站起身,走到院中那株枯死的桃树旁,伸手拂去枝干上的积雪。
"师兄…"
忽然道,"若有一天,两族真的能和平共处…你会去找她吗?"
白笙箫的动作微微一顿。
没有回答。
但易年知道,答案已经在他心里。
会的。
一定会。
因为有些执念,永远不会消散。
就像这雪终会停,春天终会来。
……
清晨的军营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寒气中,呼出的白雾还未散开便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易年踩着冻硬的泥地走进中军大帐,帐帘掀起的瞬间,刺骨的冷风卷着雪粒灌了进来。
周信正站在沙盘前,眉头紧锁,粗糙的手指按在槐江州的位置上,那里插着几支折断的黑色小旗。
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微微一亮,随即又沉了下去。
"来了…"
抱拳行礼,嗓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师兄,可别再行礼了…"
易年说着,径直走到沙盘前。
目光扫过北线十城的标记,又缓缓移向南方。
那里插满了代表混乱的红色小旗,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槐江州情况如何?"
易年问道,声音有些低沉。
周信深吸一口气,将旁边的密函递给易年,指向沙盘:
"虽然逆戟军前去支援了,但槐江州太大,而且名山大川太多,想要完全控制妖兽不现实,只能尽量将百姓安置在相对安全的地方,不过好在西荒现在不用担心…"
易年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沙盘边缘,沉默了片刻,才道:
"南方三州呢?"
南方一天一个样,去了一趟北疆,南边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