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转卖去哪儿?到吐蕃咱们还得另外找人引路,得去打通关节,其中又要花多少钱?这钱谁来出?”
伙计们也是满面愁容。
这条路他们花了两三年的时间才走熟,此时换到吐蕃那边去,又要从头再来,没个两三年的功夫很难成气候。
月姐安抚道:“既然那边还没有不叫咱们过去,那生意就照做,没听过打仗就做不了生意的,正是打仗,生意才好做,样样都能卖,就是马草都能卖出高价。”
“要是怕他们把咱们扣下来……做生意,哪儿没有风险?”
话是这么说,可仍旧有几个伙计不肯进辽国,就是拿不到全部工钱也认了,非得留在夏川。
月姐只得带着剩下的人继续过关。
阮地和辽国的关口还能通人,只是百姓少了,只有商队还在进出。
月姐在检查货物的时候还遇到了熟人。
熟人十几车的货进去,回来时一点都没剩,他乐呵呵地拍了拍月姐的肩:“这些日子,那些辽国贵族和疯了一般,什么都买,就是玻璃摆件都涨价了,本不值钱的东西,又能收上几两银子。”
“尤其望远镜,卖疯了。”
月姐奇道:“望远镜卖疯?这是什么道理?”
熟人看了看守在关口的阮兵:“你说呢?有个望远镜,阮军人未到就能瞧见,还能找到地方躲起来,是该值钱吧?”
月姐一愣:“你说的是,可惜这次我过来没带望远镜。”
她卖的还是丝绸布匹多一些,有时也带上些做旧的假画,还有些奇形怪状的饰品,总之除了丝绸,别的都是添头。
过关的时候,月姐看了眼辽国的士兵。
这些士兵几乎个个面带不虞,似乎是紧张,也有些愤怒,但更多的则是茫然。
谁都知道和阮军打是打不过的,是,宋国是弱,但对着阮军却连抵抗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以前同辽国打的时候,宋国也不是没赢过,宋国不是没有硬骨头。
可对着阮军,硬骨头们不能再像以前对辽军那样,用命去拼一拼了。
阮宋的仗打完了,辽国曾经派去宋国的探子陆续回去,也带回了阮地打仗所用武器的消息。
没有投石车,没有冲车,没有云梯。
阮地打仗打得简单而粗暴,大炮烘烂城墙以后,士兵们不会立刻进城,而是对着城门可能是人的地方先放枪,先锋过去探查后,大军才会入城。
途中不会遭遇任何抵抗,城内也不可能有任何抵抗。
每一座城,他们都是这样一路平推过去。
宋国不能抵挡,那么辽国呢?难道辽国可以吗?
宋国的火器追不上阮地的水平,辽国就更别说了。
“这些都不能进去。”辽兵们捡出了两箱货。
月姐的脸色一变,她艰难地笑道:“那都是绸子,以前都能过。”
辽兵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现在不行。”
月姐还想说什么,身后的人扯了扯她的衣摆。
月姐深吸一口气,咬牙笑道:“是、那就算了。”
如今的辽兵不仅要钱,连货也要,一条鱼吃两遍。
可见辽国如今的风气,从上到下,恐怕都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