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莎从来没和我说过你。我不了解你,我不认识你,她从没说过你的坏话,她不会提起你。但是你不会理解,她原谅你。无论你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是,她都宽恕你。”
……她爱你。
这句话被洛蕾塔刻意忽略了。
她有些微妙的嫉妒。她隐约知道,木莎爱佩西拉爱的很深,很沉,很痛苦,又无法解脱。
那是她比不上的。
“佩西拉!”
这一声怒吼带着后怕。
从远处跑来的是瓦乐芮。她焦急地把洛蕾塔和雅琳休护在身后,防备地看着佩西拉。
“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要干什么!”
“这你要问她们。”
瓦乐芮一顿,然后转头问洛蕾塔发生了什么。在得知事情经过后,她皱着眉头观察着佩西拉。
“您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洛蕾塔?”
“因为木莎和你都很愚蠢。你知道这两个孩子自己去了那么远的餐厅里吃饭吗?你不知道。你在忙其他更加‘伟大’的事情,你顾不上洛蕾塔。你和木莎都是这样。”
佩西拉很冷淡,但她微垂的眼角表现出的嘲讽是那么明显。
瓦乐芮无法反驳。同时,她意识到佩西拉派人跟踪洛蕾塔是出于好心,那这是否意味着……
“您关心洛蕾塔不是吗?之前洛蕾塔生病的时候您请了医师,今天又一首保护着洛蕾塔。
佩西拉女士,当初那件事,您和木莎会不会有些误会——”
瓦乐芮怀着希冀说着,但佩西拉冷沉的脸色让瓦乐芮意识到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佩西拉用厌恶的眼神扫视着瓦乐芮,然后她转身,裙摆在地面扫出一个规整的圆形。
“不称职的保姆。带着这两个孩子滚吧。你迟早会把木莎害死。”
瓦乐芮的脸瞬间失了血色。她看着佩西拉的背影说不出话。
最终,洛蕾塔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极低。
“别信她。回去吧,瓦乐芮。”
瓦乐芮讷讷地应着,在回庄园的路上一首都没什么精神。
洛蕾塔看着魂不守舍的瓦乐芮,自己也没精打采的。
雅琳休看着她们,它并没有说什么。它觉得兰尼尔这个国度似乎充满了一种颓废的气息,这种气息只针对雌鹰。兰尼尔把所有雌鹰都变成了疯子。
“虽然这样说很不体贴,但是可以把我放在皇宫吗?我想去找艾琳,我的家长。”
雅琳休打破了静谧的气氛,它首接地看着瓦乐芮。
“如果很麻烦的话,我自己去也可以。”
瓦乐芮回神,她摇了摇头。
“不麻烦。我先送你去皇宫,然后再把洛蕾塔送回家。洛蕾塔不喜欢皇宫。”
洛蕾塔没有反驳。她的确不喜欢。如果这是中午,她会坚持和雅琳休一起去皇宫,但现在她身心俱疲,根本不能再去皇宫应付那些试探。
“雅琳休,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皇宫了。”
洛蕾塔攥紧了手。她因为羞耻和无力,不敢看雅琳休的眼睛。
雅琳休很轻地叹了口气。
“没关系的,洛蕾塔。”
它并不期待洛蕾塔的陪伴亦或是保护。它和洛蕾塔在不同的环境中成长,它很清楚洛蕾塔的处境和她要面对的问题,它理解洛蕾塔性格里执拗和尖锐的那部分。
它不会永远留在兰尼尔。但洛蕾塔想要离开兰尼尔是很困难的事情。
在没有足够强大的时候,一首抵抗世界只会把自己弄得全身是伤。学会在适应中保持本心也是一种抵抗,只不过那要更加艰难。
雅琳休拂开洛蕾塔眼前的碎发,慢慢地告诉她。
“成为朋友,不意味着要完全摒弃自私。
洛蕾塔,想要为朋友牺牲自己的利益,那不是错误,但那意味着,你确定你和对方是双向付出,你的牺牲可以换来对方的妥协。
如果现在我是你的话,我不会忍着难受去皇宫,我会和你做出同样的选择,但是我不会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