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一入席,梁栋就提着酒瓶子定起了酒局规矩:
“今天咱们不劝酒,更不攀酒,大家随心便意,能喝多少喝多少,尽量以不喝醉为准。/精~武¨暁?税\枉· !已′发.布,最~欣/彰~截*”
梁栋都发话了,大家也只好纷纷响应。
十几个人,只喝了一箱酒,平均每人还不到半斤。
这些人个个都是久经考验,半斤酒对于他们来说,个个都不在话下。
虽然酒没有喝多少,但酒桌上的气氛还是很热烈的。
不过这里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市政法委书记张颂伍。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家伙完全就是在强颜欢笑。
尤其是当他跟梁栋碰杯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简直比哭都难看。
窦江和钱国润来了一趟南岗,他这个窦家的马前卒,只能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本想着能借这次机会,在窦家和钱家面前好好露个脸,谁能料到事情最后会办岔劈了呢?
事情出了差池,梁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梁栋不会善罢甘休,窦家和钱家就势必会丢车保帅,找一个背黑锅的,来平息这件事情对他们两家的影响。
张颂伍知道,这个背黑锅的最佳人选,非他莫属!
事情过后,张颂伍不敢直接去找窦江,就去了一趟渭城,找到了窦一圃。!如^蚊,惘? !免`废/岳?独.
张颂伍市窦一圃亲手提拔起来的,他自认为自己算是窦一圃的嫡系,于是就在窦一圃这里打起了感情牌。
可窦一圃却十分为难地说:
“老张,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这件事牵扯到梁栋头上,我也不好插手啊。”
张颂伍有些天真地问:
“直接经手这件事的人是南岗市局的副局长陈海胜,我们把陈海胜交出去不行吗?”
窦一圃叹了口气,道:
“老张,梁栋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不会没数吧?你觉得一个陈海胜能打发得了他?”
说到这里,窦一圃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老张,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到你这里为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你能答应,我们会暗地里帮你运作一下,估计能少判几年……你放心,就算你进去了,我们也有办法让你在里面过得舒舒服服,而且你的家人也会得到我们的特殊照顾……”
张颂伍闻言,脸色巨变,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严峻到了这种地步。
他本以为自己丢掉官帽子就已经很惨了,没想到竟然还要进去住几年!
“窦,窦省长,”张颂伍一下子跪在了窦一圃面前,结结巴巴地哀求道,“你看在我一直为你鞍前马后的份儿上,就帮我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去坐牢啊……”
窦一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就冷着脸道:
“事情是你自己没办好,怪不了别人。/比·奇-中/文`王? *庚?新¨蕞*全¢你惹上的是梁栋,那是阎王爷沾上了都要刮层皮的人,你觉得他会绕得了你?听了我的,你还能落我们窦家一个好,我们窦家也不会亏待你,不但会帮你打点好里里外外的关系,还会帮你照顾家人。否则的话,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张颂伍见自己求不动窦一圃,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南岗,像个知道自己患了不治之症的患者,浑浑噩噩地挨到了过年。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最让人崩溃的就是明知自己必死无疑,却又不知道自己的死期是哪一天。
梁栋那边越是没有动静,张颂伍心中就越是绝望。
别说正常上班了,就连正常生活都是奢望,短短几个星期,他竟然直接暴瘦了四十多斤!
大家都吃过饭后,就有人提议要摸两圈麻将。
梁栋也没有反对,不过他笑着对那几个要摸麻将的人说:
“玩玩可以,但不能玩得太大,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卞丰年对梁栋道:
“梁书记,您不参战,多没意思?”
梁栋指了指餐桌上的杯盘狼藉,笑道:
“我要是参战了,这些你来收拾?”
卞丰年连连摆手道:
“算了,算了,不妨碍您好好表现了……”
梁栋正要动手收拾的时候,张姐领着几个孩子走了过来。
梁栋见用不着自己动手,正想去看那几个打麻将的,却被张颂伍给拦住了:
“梁书记,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