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瑶将封条完整的拆下来放在旁边,打开匣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银票,面值一千两。¢兰~兰*文*学\ ′首~发~
念瑶感慨:“九哥真是不管做什么都留有后手。我当初还以为九哥将私房钱全都拿出来分了,我果然还是太单纯。”
罗安将银票拿起来,银票底下还有银票,一共十张。银票取完后露出一封信,火漆封缄,信封上端端正正的写着:薛念瑶帮主亲启!
这是秦九的遗书,秦九谨慎到由两个人来开:是信里内容过于重要,还是秦九连他俩都不敢信任了?
念瑶盯着信许久,往罗安面前一推,语气透着蛮横:“匣子我开,信你来拆开。你念给我听。”
罗安听出念瑶蛮横之下的胆怯,他默默将信拆开,念道:
“帮主:
见信如晤。
我托顺昌镖局在我离世一个月后,将匣子送到奚斋亲自交给公子。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方能顺变。希望帮主见此信时,已经接受秦九不能再陪帮主走一程的现实。
此生幸得老帮主赏识,得以在重明岛几载春秋,实乃人生一大乐事。如今重明岛平安转型,大河帮兄弟各有出路,帮主有天上人间倚靠,我算是不辱使命。!q~i_u?s*h¨u,b.a+n/g_.,m^e*
回顾半生,母亲早逝,内子离心,我唯一牵挂乃幼子不知。不知在国公府向来不受待见,我殒命后内子再嫁再育,不敢想不知会何等凄惨。
我唯一遗愿,求帮主将不知送往天上人间。一万两银子作为天上人间安顿不知费用,以求天上人间护不知安稳长大。
我生前死后皆不愿幼子富贵,唯望他平安顺遂。若不知在幼时能当个小药童,长大后能当个老药师,我便能含笑九泉了。
跪谢!
秦九绝笔!
丙辰年九月初六!”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方能顺变。这句安慰人的话,竟然是死者亲自说的。
算算时间,这封信是去年秦九跟她一起回卞京后写的。秦九没有提及任何仇恨,只是记挂着那个不被疼爱的孩子。
念瑶越想越难过,声音低而哽咽:“九哥是疯了吗?他既然未卜先知料到自己会死,为什么偏偏要来送死?
他要真担心不知,可以托我将不知带到重明岛,梁倾城又不会跟他抢孩子,国公府巴不得将孩子送出去。他到底怎么想的?”
念瑶从罗安手里接过信又看了遍:“九哥要将不知放到天上人间,不应该直接给你写信吗?
难道他认为我比你更值得信任?还是说他觉得你会拒绝他却不会拒绝我?这不可能!”
如果不信任罗安,又怎会委托顺昌镖局将匣子送到奚斋?送到奚斋给罗安方能确保万无一失。+q′s¢b^x\s?.?c,o\m¨
许生从窗户探头进来:“当初要不是哥将秦九带回来,后面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肯定是因为这个,秦九记恨哥,自然不想给哥写信。”
念瑶脸色瞬间变了,走过来啪的将窗户关上,转身用背顶住提防许生推开:“罗安,你别听他乱说,九哥不是这种人。”
如果秦九不记恨罗安,为什么不在信中直接提及他,甚至有刻意避开之嫌。别的不说,单论三年棋友之谊,秦九想将不知放到天上人间,完全可以直接跟他说,何必求念瑶帮忙。
国公府上下本就不待见不知,之前梁倾城还在,对不知总有几分顾惜,毕竟是自己亲生孩子。现在梁倾城死了,不知的处境可想而知。
就算秦九不说,罗安也打算将不知带到天上人间。只是最近事情太多他太忙,还没腾出时间去国公府带不知出来。
信里语气谦卑,但字迹不像他人模仿,确实是秦九的。字里行间有看透生死的洒脱,对不知的期待也符合秦九风格。
但罗安就是觉得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
小满回到奚斋见到冬至,脸色瞬间垮下来:“她跑了,她竟然跑了,我明明看到她跃过围墙,等我追出去她竟然不见了。”
冬至安慰她:“没关系,公子没事。那人八成是来偷听的,不像来杀人放火的。”
小满还是很沮丧:“这是我第一次追人失手,以前都没有过。”
许生纠正她:“你这叫失足,不叫失手!”
海螺听许生像夫子纠正学童般郑重,噗嗤一声笑了。
小满阴恻恻道:“王爷如此博学,想必懂得失舌吧。”
许生看看紧闭的窗户,又看看小满脸色宛如阎王,长叹一声:“真是虎落平阳!”
小满正要冲上去踢许生,一个好听的女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