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受罪都是为了以后,别再哭了,被人瞧见了还以为你对皇后心有不满。”
“公主?”恭定眼泪又掉了下来,“我这个公主还能做多久呢?宫里人人都说,我阿玛不得圣心,马上就要从高位上摔下来了,到时候,我这个公主也会变得一文不值。”她抬起泪眼看着安陵容,“容娘娘,是这样吗?”
安陵容沉默着给她上好药:“我不知道。朝政上的事情我并不懂得,但皇上他总会顾念旧情,若你能安分守己,即便有那么一天,你也能够保住公主的头衔。”她收起膏药,继续说道,“你册封公主的礼制办得极为风光,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公主,不要因为几句旁人的揣测就妄自菲薄。”
恭定擦了擦眼泪,露出小小的笑容:“多谢容娘娘。”她看着安陵容秀美的侧颜,低声说,“容娘娘,你可以抱抱我吗?”她每次看见安陵容那么温柔地抱着安康,就觉得很羡慕,她的额娘从来没有那样子抱过她,永远只对弘暄关怀备至,只有阿玛疼爱她,可是,她也想要额娘的疼爱。
安陵容微微一愣,对上恭定小鹿一般的双眸,不知怎的心里一颤,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夜深了,不如今晚和我睡吧。”
恭定颤抖着小手回抱住安陵容,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自入宫以来,第一次有了安心的感觉。
这几日,她反复思量,进宫前额娘交代她的话,说着“宫里不比王府,事事都由不得你,要万般小心才行”,又说着“你皇伯伯让容嫔娘娘照顾你,定有她的过人之处,你要多与她亲近”,思来想去,恭定只能想到一个——若要安安稳稳地在宫里活下去,要好好抱住容嫔这棵大树才行。
恭定年纪小,听不懂敦亲王福晋话里话外的叮嘱,这几日一直被教习姑姑和皇后派来的宫人责骂打压,在孩童的本能驱使下,她察觉到了安陵容的善意,于是便一头闷地向她靠近。
殊不知,这是她进宫以来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月凉如水,安陵容抬头看着悬在夜幕中的一轮弯月,越发忧愁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