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屋，外面冷。”

周子衍招呼沐清池进屋。

沐清池踏进屋内，周子衍关上了房门。

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卫，屋内陈设很简单，收拾得很干净，大多数物品都是单人份的。

“清池，坐。”

周子衍从饮水机里倒了两杯水，一人一杯，放在圆圆的餐桌上，两人坐在两边。

屋里有一个书架，书摆得满满的，四层大概有一两百本，国内外名人名着占大多数。

周子衍见沐清池的眼神落在身后的书架上，开口说：“攒了很多年，下面好多都很久没翻过了。”

“师兄，和以前一样厉害！”沐清池不自觉脱口而出。

周子衍拿杯子的手明显一顿，随即喝了一口水，转移话题。

“清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沐清池懊恼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但刚刚的话并不是恭维，他是发自内心的。

“八月底回来的，之前一直没联系上师兄。”沐清池脱掉身上的大衣，屋内开了空调，他出汗了。

“之前给你留的联系方式，好久没用了。”周子衍没有过多的解释。

“清池，在国外待了七年吗？”周子衍有些不确定，是沐清池先和所有人失去了联系，包括穆瑾言。

“嗯。”

两人这样干坐聊，周子衍有些尴尬，但他好几天没出门了，没啥吃的。

“师兄，没事的，我们就聊聊天。”沐清池感受到了周子衍的局促，而且有一瞬间他好像在周子衍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不敢深想。

“我……”周子衍不知道说什么，见到沐清池，他很开心，他其实知道沐清池回国了，钰星集团的新闻发布会，他看了。

“清池，你的身体养好了吗？”周子衍想起沐清池出国前，因为之前胃穿孔住院那次，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差不多了，身体得慢慢调养。师兄呢？”

“我还好，是比以前瘦一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学校伙食好。”

“对了，你回来以后，有没有回学校去看文老师。”

周子衍说这些时，眼睛里是有光的，提到文老师，整个人的气息都变柔和起来。

“我回丹城，没回学校，只是回家去看了外婆。”沐清池想起文老师，不敢回去见他，他的退学通知应该在当年就寄回学校了。

“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都是不痛不痒的话题，气氛挺和谐的。

周子衍知道为什么沐清池能找到他，他住在这方角落里，平时不怎么和外界接触，除了去瑜惜言那里，其余时间都窝在家里。

“清池，你都知道了吧？”周子衍垂下眼帘，手指不自觉揉搓着桌布。

“嗯，瑜惜言他和你……”沐清池看着周子衍的小动作，知道他不想面对的事的确是真实发生的。

“现在，和他没有关系了。”周子衍话里带着伤感。

“本来就只是一场交易，一点感情都没有，他想开始就开始了，想结束就结束了。”

周子衍的话，沐清池听着心疼。

“清池，我父亲留下的债，我还完了。”周子衍的泪水滴在桌面上。

“师兄，咱们重头开始，不怕。”沐清池不擅长安慰人，绞尽脑计就说了这么一句。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沐清池站到周子衍身后，拍着后背给人顺气。

周子衍好像打开了情绪的开关，真的哭了，一发不可收拾，房间里回荡着他的哭声。

沐清池看着这一切，知道师兄应该是释怀了，只要还有泪，能放声大哭，证明求生的欲望还很强烈。

周子衍哭完，眼睛红肿，抹点眼泪，沐清池还在轻轻拍着他的背，他有些内疚，不应该在沐清池面前哭的。

“清池，我没事了，你坐吧！”周子衍的声音沙哑。

“师兄，有没有心情好点？”沐清池坐下，看着周子衍笑。

周子衍压抑太久了，精神一直紧绷着，今天是沐清池来了，他的情绪闸口不牢固，倾泻而出。

“嗯，好多了，就是我这么哭，好丢人。”

“哈哈哈哈哈哈，没有没有，眼泪积攒久了，就是要哭出来，不然容易生病。”

沐清池语气温柔，笑起来很好看，周子衍好像又看到了在篮球场上恣意的少年。

“以前，想哭就是哭不出来，没想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