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还成了男儿身入朝为官去了?”
许宴知也悄声说:“外公慎言,孙儿入朝为官必然是有缘由的,外公切莫泄露孙儿的真实身份。”
姜茂成点点头,“那是自然,只是当时得了消息时确实被惊到了,我也立马知会了府中所有得知你身份的人,你且放心,无人敢泄露。”
他说着又叹一声,“只是可怜我孙儿,顶着这样的身份还如何成家呢?”
许宴知安慰他,“外公,国事要紧,家事只能暂罢,再者,外公你就舍得把我嫁出去啊?”
姜茂成立马哈哈一笑,“舍不得,舍不得。”
许宴知一向得姜茂成疼爱,时隔多年再次相见少不了有话要说,她陪着姜茂成聊聊家常,时常逗得姜茂成哈哈大笑,好一个爷孙和睦之景。
到最后,许宴知还是没忍住开口:“外公,我爹——”话还没说完就被姜茂成打断,“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我还没有老糊涂到分不清。”
许宴知叹一声,“外公,我娘的死真的不是他的错。”
“就算不是你爹的错,也是被你爹连累的。”
“你娘一向娇贵,若不是在狱中染了风寒,久病不治,岂会在狱中殒命?你爹明知你娘那时身子骨弱,他当初能将你送走,为何又偏偏留下你娘陪他受罪?”
“你娘是我唯一的孩子,从小便是娇养,却因被你爹连累受这牢狱之灾无辜丧命,你叫我如何不怨?”
姜茂成的话让许宴知无法反驳,她笑着转了话锋,“外公此次来,可有别的什么事?”
姜茂成回她:“也没别的什么事,听你从云清学宫回京便一直想来瞧瞧你,顺便带姜简到京城瞧瞧姜家的生意。”
许宴知又:“姜简这人如何?”
姜茂成明白许宴知的担忧,他拍拍她的手,说:“姜简比你小一岁,我捡到他时他才十一,瘦瘦小小的,我养了他七年,也算知根知底。”
他又接着说:“姜简是被他亲生父亲卖掉的,他那时被人伢子用锁链拴住了脖子,可眸子里清亮干净,我便把他买回去了,这孩子身世可怜,但脑子机灵学得也快,是个做生意的料,可惜我花了七年时间都没能彻底磨干净他的自卑和内敛。”
许宴知嘿嘿一笑,“外公这是得了个继承人了。”
她脑袋当即被姜茂成敲了一下,“瞎说什么呢,我姜家的产业日后都是要交给你的,至于姜简,他若想用学知识另起门户我也会尽力帮他,他若想留在姜府便是你日后最好的帮手。”
许宴知带这些撒娇的语气,“外公,我一个当官的,哪敢有这么产业,会遭人忌惮的。”
姜茂成爽朗一笑,“忌惮?让人忌惮才不会有人动你一根汗毛,如此,待我与你爹百年之后也会有所依靠,无人敢轻视于你。”
许宴知心下一热,眼眶有些湿润,她眨眨眼掩去泪水,略带调皮的说:“什么百年之后,肯定是千年之后,万年之后的事了,外公不必着急。”
“臭小子,什么千年万年,那都成老妖精了。”
许宴知与姜茂成聊至入夜,许宴知便赶紧止了话题,吩咐人为姜茂成沐浴更衣,之后便退了出来,不打扰姜茂成休息。
她在院中碰见许昌茗在院中阁亭内独坐,她前往一看,许昌茗竟是在独坐喝酒。
“爹若是有烦心事为何不找我呢?非要独自一人喝闷酒。”
许昌茗嗓音低哑,“你外公歇下了?”
“嗯,”许宴知坐下,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说:“说说吧,有何烦心事?”
许昌茗摇摇头,没言语,将杯中酒喝尽,伸手去拿酒壶却被许宴知拦住,她提着酒壶为他倒酒,说:“不止外公怨你,我也怨过,我怨你不同我商量就擅自将我送至云清学宫,我一待就是多年,你也从未说要接我回去,就连娘病逝的消息都是听别人说起,我连娘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你不说接我回去我便同你赌气从未下山,后来我得知你送我走的原因是为我好,不然我恐怕也要受牢狱之灾,可是爹,你一向疼爱娘,你那时为何没将娘送走呢?”
许昌茗眼眶湿润,他再一次将酒喝尽,“怨吧,都是爹的错。”
“不,不是爹的错,”许宴知说得极为认真,她握住许昌茗的手,“爹,你实话告诉我,你未将娘送走是否是因我娘不愿走?”
“爹,了解娘的又何止你一个呢?我自小便知道娘的性子执拗,说一不二,她虽是娇养长大可性子并不软弱,她极有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