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再用波澜不惊的话将伪装打破,势有不将人瓦解不罢休的意味。
他本就凉薄,话中更是不含温。
“你不是急功冒进之人,但你这么急着在这一次的新法中推行女子为官到底是为何?”
许宴知喉头一紧,该感谢他没将话彻底说破,不然二人会陷入何等局面她也不好应对。
可惜,东方令颐实在淡漠,他不打算理会许宴知的难堪和逃避,而是选择毫不避讳的看着她,用极为平淡的语调,一字一句的说:
“你是在交代后事吗?”
“此事是你死前遗愿?”
“回答我,渡危。”
许宴知嗓音很低,“没有……”
大抵是知道这回答苍白无力。
东方令颐目光灼灼,似乎是要把她看透。
“渡危,你像一个将死之人。”
许宴知猛的抬起眼,“什么?”
她发笑,“你是在咒我吗?”
“你知道我不是。”
心思被人戳破实在难堪,但许宴知早已学会隐藏,她神色不变,眸底依旧清明,姿态端的极好,叫人挑不出错来。
她歪了歪脑袋,“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如今二十有三,正是大展宏图之时,我为何要死?这是没道理的。”
“总要容人犯错吧?”
“此事的确是我冒进心急了,你莫要多想。”
“行止,走吧。”
“……好。”
许宴知不打算再同他多说,走过这一段路二人就分别而行。
许宴知回了都察院。
付白迎上来,“大人,这是宫里送来的。”
她看一眼,是景王这些年游玩的各处明细。
她接过来看了看,微眯了眼,当即差人去找谢辞。
她瞧着纸上地名细细思忖。
景王这些年游玩的地方有好几处竟与她所查到的柯简之向外运送银钱的目的地一致。
是巧合吗?
许宴知不大信这样的巧合。
她转了转扳指,细细回想过往。
景王这些年来在朝中存在很低,几乎没人会留意到他,自她当初回京时起景王就一直是爱游玩享乐的,从不插手政事。
他当初在京城没待多久就又携王妃出游,这一走便是五年。
他已有五年不在京中。
太后之乱他没参与,柯简之之争他不掺和,如今却是在靳玄礼与瑞阳王的明争暗斗中回京了。
景王,许宴知倒是真没注意过此人。
景王这些年当真是在游山玩水么?
“大人,谢大人来了。”
许宴知回神,“嗯。”
不多时谢辞走进来,没有多的话,直接说:“你叫我来是有进展了?”
“嗯,我怀疑柯简之与景王有关系。”她顺手把东西递给谢辞看,又说:“我并不认为这些重合的地点是巧合。”
谢辞眉头一蹙,“怎么会是景王?”
“我也没料到会是景王,我这边能查到的有限,只能交由你们大理寺来继续查。”
“成,我知道了。”
谢辞顿了顿,有些试探意味开口:“昨日万佛寺,你和李忠明吵架了吗?”
“是因为我么?”
许宴知却是问:“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昨日我便想问,但碍于两个孩子都在,下了朝你又留在宫中,我没机会问。”
许宴知点点头,口吻平淡回应,“不算吵架。”
“算是……质问。”
“渡危——”
谢辞想解释,却被许宴知打断。
许宴知抬眸静静望着他,面色平静,不喜不怒,“谢辞,你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我是说……任何事都可以。”
许宴知认真的,再次重复。
“谢辞,你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屋内沉默良久,许宴知心一沉,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失望。
良久后谢辞轻叹了叹,“沿海一带不太平,我已经请旨前往了。”
许宴知眸光闪了闪,唇角轻轻一弯,“嗯……需要帮忙吗?”
“我不是有意瞒你的。”
“好,我知道。”
谢辞指尖动了动,有些犹豫,“李忠明他……”
“他瞒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