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午饭刚过。
秋婶子拿着一簸箕的针线,坐在院子里,一针一线地做着刺绣。
做着做着,她又抬起了头看向门外,满脸的愁容,“诶,这都好几天了都没个消息传回来,也不知道陆妹子到底是咋了。虽说陆城主人不错,但万一……”
她女儿秋玉翻了个白眼,一边剥着瓜子一边说:“娘你瞎操心什么呢?我听左邻右舍的说,她现在都穿上绫罗绸缎了,富贵得紧。
还有,我还听说,她好像是陆城主失散多年的姐姐。这不,一接回去,就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了,哪还能记得咱家帮过她呢。”
“你这孩子阴阳怪气些啥呢。”秋婶子气得拧了她耳朵一把,看着狠,但是却没用多大了力,她气到:
“陆妹子本来就过得很苦了,这被接回去了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那也是好事,瞧你这没出息的,老嫉妒人家过得好作甚?”
被戳中了心事,秋玉脸色一红,梗着脖子道:“我哪是嫉妒?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咱家也帮了她不少了,让她吃住不说,还给她找工上,这世界上哪有咱这样好的人!
再说了,娘你对她这么好,她要是想要报恩早就来了,又怎么会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见到?怕不是陆城主根本就没放心上。”
“秋玉你说什么呢!”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秋澜眉头顿时一蹙,肩膀上扛着的锄头咚的一下杵在了地上,指着秋玉道:
“帮助陆妹子是咱娘的主意,就算要得好处那也是娘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硬是要掰扯,你怎么不掰扯陆城主给大家那么多好处的事?
你说说,陆城主给大家这么多好处,你又该怎么去报答她?你不思进取就算了,还在后面编排陆城主的坏话,你咋就这么厚脸皮呐?”
“哥你说什么呢!”秋玉翻了个白眼,十分不服气地怼了回去:“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对什么对!”秋澜没好气地吼了一句,怒道:“咱们虽然是这里的原住民,但陆城主她凭什么对咱们这么好?
她才道历城上任多久!到这里的时候才有多少粮草?那些粮草根本就不够原住居民吃的,而且这里之前还是一片废墟。
陆城主她不但给了我们吃的住的,还发工钱,给土地。这样的好事上哪儿去找?到别的城池能有吗?啊?
你难道没见到路上那些吃人的?还有那些被拒之城外的?就算能进城,那也得十两银子一个人,十两呐,那得挣多久?也就陆城主可怜我们了。
这里谁不对她感恩戴德?就你这丫头,跟个白眼狼似的,还想瞅着陆城主身上去薅呢?你哪来那么大的脸?”
秋玉被说得脸色儿一阵青一阵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是你亲妹妹!
你张口闭口陆城主,那陆城主到底有多好?她给我们吃穿用度不是应该的吗,她是官,本来就应该管我们。”
秋澜气得一个倒仰,指着秋玉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你这丫头,怎的就这么不进油盐!气死我了!”
“秋玉,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快给你哥道歉!”秋婶子也被秋玉这套话语给吓到了,气得赶紧开口道。
“我没错。”
哗啦一声,秋玉将簸箕扔到了地上,簸箕里的豆子蹦蹦跳跳地滚落了一地,还有不少滚到了石板的缝隙里。
秋婶子见状,气得放下了簸箕站起来就要打她。秋玉脖子一扬,大声道:“你打啊,你打,今天不打死我你就不是我娘!”
“你……你这孩子!”秋婶子一个气急,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秋澜眉梢一凝,怒道,“秋玉,你怎么能这样对娘、说……”话语蓦地一滞,不经意间扫到了门外面站着的人,秋澜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陆陆陆陆城主!”
“陆城主!!!”
秋婶子和秋玉两人连忙转过身看向院子门外,果然,洞开的大门口此刻正站着七个人,为首之人正是目前名望极高的陆安然!
咚的一下,几个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因为害怕,后背抑制不住地颤抖:“草,草民见过,见过陆城主。”
“起来吧。”陆安然率先走进了院子里,随手将石凳上的落叶挥掉后,便看向了缓缓起身的几人。
几人缓缓起身,哆嗦着不敢抬头,正说着坏话呢,就被正主给逮了个正着,他们简直想死,秋婶子和秋澜此刻更恨不得一巴掌打死秋玉算了,这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
秋婶子心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