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裴胧月的慕容瑾,心里窝着一肚子火,当即就到怡红院,直接找婉眉对峙。
婉眉一听说主子来找她,高兴极了,急忙去梳妆打扮出来见人。
可她一番精心,穿着最美的衣裳画着最好看的容颜出来见慕容瑾,却只看到他冷冽的面色时,她就知道白费了,自己一直担忧的事,终于还是东窗事发。
“拜见主子。”婉眉盈盈行礼,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慕容瑾一挥手,冷冽道:“本王既自己过来,你就该知道本王想知道的是什么,说吧,这几日,胧月在宫中的真实经历,本王要事无巨细的一一知晓!”
婉眉本该说是,然后履行一个属下的职责,将主子想要知道的情况一一禀告,这才是一个下属该做的事。
可今时今日,慕容瑾已经知道了自己做过的那些,她做不做一个下属,又有什么分别?
在慕容瑾挥手让人全部撤退,并且锁上房门,喝了句:“说!”之后,婉眉反倒镇定了下来。
她早该料到有这么一天的,凭主子的聪明,不会猜不到这些问题的结症在哪里,当初她的私心战胜理智,做出出卖情报之事的时候,就该料到今日的下场。
也好,她总担心
被慕容瑾知道了会如何,这份担心让她吃不下,睡不好,竟比她做的那些事还要磨人意志,如今被他知道了也好,心中的这块大石落地,她也终于能够解脱了。
越到可能失去的时候,婉眉反而冷静下来,不仅没有痛哭流涕的辩解,反而淡然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扬起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主子,喝杯茶吗?这是婉眉最后一次侍奉主子喝茶了。”
慕容瑾没有听出这话中的意思,面色不虞的道了句“不喝”任谁都看出他心情不好。
婉眉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失神的笑了笑,也没有再纠结,将本来递给他的那杯茶水,靠到自己的唇边,一饮而尽。
慕容瑾对她的欺瞒和忍耐已经到极限,咬牙道:“婉眉,自打你进入探楼,本王自认对你信任有加,从未怀疑过有朝一日是你,会在本王最艰难的时候给我一刀,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婉眉一杯一杯的倒茶,脸上分明是在笑着,可眼中却不觉沁出泪来。
“王爷不知道吗?婉眉心悦王爷,想王爷回头能够看一眼婉眉,仅此而已。”
“那你也不能做出伤害三军,伤害我民族大义的事!”
“你都知道了?”看
慕容瑾背影凛冽,婉眉又是一笑:“是啊,聪明如王爷,没人做事能瞒得了您的眼睛,不错,当初王爷不在军中之事,是婉眉命人散播出去的,不仅如此,我还送了一封信到北齐军营里,直接揭发了此事。”
“你,你怎可如此糊涂!你可知那日若无胧月作镇,咱们大乾的军队就要在那场战役里全军覆没了,到时候千万百姓流离失所,龙家军无可再战,轮到的就是大后方的危机,万一大乾灭国,你就是千古罪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婉眉打断他,吼道:“我只知道那日裴胧月睡在主子的帐里,我不高兴,我要让她挫骨扬灰,我要让北齐人把她抓住,让她生不如死受尽蹂、躏,为此我什么都不在乎!”
知道和被承认是两回事,慕容瑾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向乖顺,此刻却歇斯底里的婉眉,心里涌起惊涛骇浪。
“你用整个大乾的生死,只为报复裴胧月?”
“是,战事胜负又如何,大乾江山颠覆又如何,我不管什么战火连天,不管这天下究竟是谁主宰命运,我这只知道裴胧月抢走了主子,是她抢走了主子!”
“啪!”的一巴掌,打得自私到极
点的婉眉歪到一边,也让她的嘴角迅速滑下血痕。
慕容瑾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你,你怎可如此心肠歹毒!”
这是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啊,还比不得她的那点私心吗?
婉眉被骂了也不恼,反而从善如流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含着一个诡异的微笑。
“主子不是想知道裴胧月在宫中的遭遇吗?婉眉现在就告诉你,她已经是姜湛炎的女人了,在她成为药人,在她毫无意识,在她自以为伟大的贡献自己去保护龙家军那些将士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的生死权交到别人的手里。”
“既然连生死都不能掌控,这清白就更别说了。就在主子恢复记忆,找到婉眉的那晚,她被蓝太后的人一席锦被裹着,送到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