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在活着的时候,看着我们大乾如何建造锦绣江山吧,这才是对他最深的惩罚。”
竟然中风了?
看来,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蓝道远的罪恶,要这样收拾他了,如此也好,给他一个看着自己筹谋半生却为他人作嫁的结局,也算给那些枉死的人一丝安慰了。
听到这句,大家不再有异议,姜湛炎深深看了裴胧月一眼,道了声“多谢。”便履行诺言,命人将中风的蓝道远送回楼兰。
自此,整个天下的局势和战场,才算告一段落。
慕容瑾醒来,已经是十日之后的事了,这十日都是裴胧月亲自守在他身边,在他昏迷的期间,天下发生了不少的大事。
因为打了胜战,北庭军怕南庭的人待在这儿诸多不利,早就暗示了主宾之分,姜湛炎倒也识趣,第二天便来请辞,带着南庭的人班师回朝。
北庭军已经赢得全面的胜战,笼罩在北皇庭头上的那团阴云终于散去,大家载歌载舞,庆贺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朝廷上下一片祥和,所有人都铆足了劲儿准备重建山河。
除了失去至亲的人。
华安长公主已经决定带发修行,她和杨老将军带着杨林的骨灰去了很远的地方,走的时候因为慕容瑾
还昏迷着,只有裴胧月来相送。
裴胧月流着泪,千言万语的挽留,希望他们等慕容瑾醒了,好好告个别再走,却都被华安长公主婉拒了。
长公主说:“我们从未责怪过瑾儿,也为杨林能死的如此壮烈而感到骄傲,他们都是本宫的好孩子。”
“可我已经失去一个,再也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不如远离这是是非非,从此与我们的儿子,隐遁江湖。”
“瑾儿是个好孩子,这天下交到他手里,我们都很放心,他若醒了,你替我们好好劝劝他,让他一定要做好这个皇帝,把林儿的那一份精彩也一并活下去,我们都会为他祈祷的,即使不在身边,他也能感受到我们最真切的祝愿。”
话说到这份上,裴胧月也无法勉强,见二老去意已决,她只能替慕容瑾含泪拜别。
“你们还回来吗?”
“江湖路远,该回来的时候,自会相见。”
华安长公主留下这一句,就带着她晚年的沧桑与良伴,携尘而去。
裴胧月一下就难过起来,留在他们身边的人,好像越来越少了。
龙五自楼兰败战之后,自知无颜面对残害同门的事实,引咎自杀,死的时候,没有人为他落一滴眼泪。
楼兰在蓝道远回
去之后,贵族们联合起来立刻废黜了他的摄政王之位,楼兰新国王的位置,无疑落在了唯一一个合适的人选,乌多穆的身上。
而乌多穆与北庭相亲,没过几日便送来了降书,表示愿意归顺北庭。
三国联纵失败后,匈奴恼与蓝道远的背信弃义,彻底和楼兰决裂,双反对此次战事的损失争论不休,匈奴想要个公道,而楼兰拒绝承认蓝道远犯下的错误,两方因此一言不合,直接引发另一场战乱,据说已经开战。
北齐则被内政磋磨得根本腾不出手来料理这场有头无尾的战局,北齐人都是善权谋的好手,因为皇上突然薨逝,而太子之位未定而内乱不止,早就没心思计较什么三国联纵的失败了。
至于南北皇庭,早已在这次的事上握手言和,谁都不会再争,连蓝若盈,在知道哈尔顿是蓝道远的私生子,以及蓝道远将他们母子当做跳板,暗地里和江家计划夺位一事,也对世事心灰意冷,鲜少出现在人前。
江元和裴凤舞双双事败露,被姜湛炎强势的清理门户,二人死在了天牢的密室当中。
在北庭军胜战的第二日,宫外来了一对衣着褴褛的夫妻,扬言是北庭皇后的生父,特意千里迢迢赶来投奔,看
守城门的将士将此事报到宫里,却惹来裴胧月的一阵嗤笑。
“裴天城果然死性未改,这么久了还是那副唯利是图的毛病,就让他在外头待着吧,昭告天下,就说本宫的父亲早已死去,但凡冒充本宫之父的人,一律通通送入天牢。”
明月顿觉解气,幸灾乐祸道:“娘娘早该与那两人划清界限了,奴婢听说自从娘娘当上北庭的皇后之后,侯爷的日子就不好过,大乾所有的人都把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说他是叛徒,甚至还有人朝侯府门口扔臭鸡蛋。”
“加上他和蓝氏那儿子又不争气,日日沉迷于赌博,蓝氏又溺爱三公子,对他十分放任,这不,侯府那点家底,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