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一声嘹亮的鸡鸣声,京城的夜晚就此退去,一抹乳白色亮光,穿透东边的布幕,投射万家砖瓦。+二^捌_看*书~旺- ¨已_发!布_蕞/辛~璋-劫·
早起的人们,依旧是为了生存奔波,还有那些码头赶早的苦力,围在一起,吃着简单的早膳,偶尔会说一下京城的趣事,可不少人依旧沉默不语,朝廷的一些稀罕事,毕竟只是闲谈之用,并不能吃饱。
南城街口水桥附近,
贵人不多,百姓不少,白莲教京城总舵主杜帅,一身儒服,领着几人就在街口小摊位上,吃着混沌烧饼,卷着酥肉,一口闷下,
“东家,您还是喜好这一口,水桥这摊位,也有十来年了吧。”
“吸溜,”一声,堂主崔玉,也吞了一大口馄饨入肚,滚烫的汤汁入肚,驱散了清早的寒意,
“那是当然,这地方吃着地道,对了,京城这边的事,可给大东家去了信吗?”
这里的大东家,自然指得是教主,京城所有信件,都是从醉仙楼的崔玉手中发出,事无巨细,皆可汇报,只有一些特殊事件才从他手上寄出。
崔玉喝完一口汤,有意四下观察,并无人注意此处,遂小声道;
“东家,信是去了,货物来得早,回了信说,汝南城那边楚敏君和石洲的吕舵主,钦州田舵主,都换了东家干活,”
这些,也是昨夜接到的信件,当时候,崔玉满脸不信,可查看密信暗记,准确无误后,这才相信,可是吕舵主乃是北舵主麾下一员虎将,怎会轻易投降朝廷,另外那位田堂主,也是在其教内小有名气,这些,难以置信。
“哦,没曾想现在,还有吃里扒外的主,老东家可有吩咐?”
杜帅眉头一挑,并未觉得意外,太平教溃败京南,就注定白莲教无法长久,西河郡虽然好,可是朝廷动作太快了,留给教主时间不够啊。
“老东家那边并未给说法,倒是让我等一切小心,还说了一句,北雁南飞,犹自翱翔,属下有些看不懂。”
催玉实属无奈,虽然念过一些私塾认识字,可是说的深一些的话,就想不明白,看着舵主在那思索,也不敢打扰,摸了一块馕饼,卷上酥肉,狠狠咬了一大口,
“看来老东家无恙,北雁南飞,就是咱们的人已经南下,犹自翱翔,就说明并未受到朝廷重创,主力应该安然无恙,
应该是说,西河郡一战,是教主故意为之,我倒是猜测,北静王获胜,亦真亦假。”
杜帅眼中一亮,西河郡的局面,按理说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但在洛云侯兵围卫州的时候,却传来北静王大胜的消息,那只能说明教主已经遣散教中精锐,藏了起来,这才导致战局崩塌,便宜了北静王,
天下时局亦真亦假,好一个瞒天过海之计策,看来,连洛云侯都瞒过了?
“我就说嘛,咱们右护,咳咳,右掌柜的买卖,一直不曾吃亏,怎会一次就把本金输了进去,东家他们,那也不对啊,听说洛云侯,还有几位王爷,带了不少皇城司的人,难道他们也没看出来?”
摸着手中馕饼,崔玉有些不信,那些鹰犬的鼻子,可比狗鼻子还灵。-2`8+墈_书!王/ !哽,辛.蕞^筷*
“你啊,让你多看书,就是不听,此战朝廷消耗巨大,怎会打持久战,另外,京城消息,洛云侯接手石洲降军以后,就从汝南撤军了,阳平被东平王抢夺,北静王自然不会南下,西河郡那么大,哪里不能藏匿,这些难不倒老东家,”
又吞了一口咸汤,又道;
“至于你说的皇城司那些人,就算鼻子再领灵敏,那也得主人松了手上缰绳再说。”
“还是东家您心细,用完膳,东家可还是要去腾书阁?”
崔玉恍然大悟,可惜,舵主这些日子,不曾沾着门面,一直在腾书阁不出来,
“京城的事,还需要你来盯着,会试在即,诗书经意还有些不顺,自然要品读一番,若是能考中进士,朝廷的官,咱们也来做一做。”
几口喝完碗里的汤面,起身留下几个铜板,转头就走,把崔玉一人,留在那,颇有些萧瑟之感。
眼见着日头越来越亮,街上百姓也随之多了起来,
各家各府的管事,也都带着人开始清扫府门前的庭院,
荣国府,
昨日里的事,已经传遍了府上,赖管家去要人,无缘无故的又被洛云侯鞭打,如今还躺在门房偏殿,不曾换个地方,昨日二奶奶也没来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