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书第一次来西市,此地繁华热闹,各行各业皆有聚集,是个逛街的好去处。
“我们往哪走?”她问徐意。
“呃……”徐意挠挠头,“老师,我也是很少来这边,回春堂置办东西也不用我啊。”
“要你何用。”枕书扯出一抹假笑,正想去摸铜板,腿上忽然被撞了一下。
她倒是无事,撞到她的小孩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小孩瘪着嘴,圆润的眼睛霎时积蓄满一汪海洋。
枕书将人拎起来,歪头看着她,心中莫名觉得有几分亲切,莫非又是一个小徒弟?
“徐意,你可能……”
她还没说完,小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啊、啊,她哭了!”枕书一见人哭了,连忙掏出一张定身符贴在她身上。
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眼底的惊恐害怕却愈盛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徐意瞠目结舌:“老师!您这是做什么?”
“她哭了。”
“快解开!哪有你这么哄孩子的?”徐意从她手里接过孩子,熟练地掏出一颗糖哄人。
“老师,你不擅长儿科?”徐意一脸怀疑。
枕书无辜眨眼:“你不觉得很好用吗?不论什么熊孩子,一贴上保管十分配合。”
徐意深吸一口气:“您刚才说,可能什么?”
枕书想到方才想说的话,连连摇头,她才不要收爱哭鬼当学生。
她看着小孩问道:“喂,你是哪家孩子,怎么一个人在这?”
小姑娘怯生生瞧了她一眼,转身趴在徐意身上不理人。
“行吧……”枕书无奈地点点头,拿出铜板高高抛起——
片刻后,三人站在丁氏铁铺前,正好撞上从屋里跑出来的一个少年。
“思宝!”少年从徐意手中抢过孩子,警惕地看着两人,“你们是谁?”
“别误会,我们在街上遇到了她,就送她回来了。”徐意解释道。
少年将信将疑地看着思宝。
思宝点点头,奶声奶气道:“二叔,思宝出去追蝴蝶了,是这位叔叔带我回来的。”
“明明是我带回来的。”枕书小声嘀咕。
徐意忍俊不禁地看了她一眼,照她出符的速度真的很难有孩子缘。
“真是多谢二位了。”少年躬身道谢,“不嫌弃的话,进来喝口水吧。”
“不必客气,我们还有事。小哥可知道西市哪家木匠手艺好?”枕书问道。
少年思索片刻,说道:“前面两条街的周木匠手艺不错,姑娘可以去看看。”
枕书谢过少年转身离开,快转弯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思宝小大人似的拍拍少年说“二叔别怕”。
她眨眨眼,掩去眼底的疑惑。
周木匠家离得不远,穿过两条街很快就找到了,两进的小院里堆满了各色木头和半成品家具。
枕书伸手推了推,还挺结实。
见过周家人后,她当即下了订单,总共一百二十两。
“姑娘,您要得多,得预付一半定金。”周木匠憨厚地摸摸头,“近年来生意不太好做……”
“没问题,其他可以稍晚些,柜台和牌匾先做,要多久。”枕书问道。
周木匠粗略一算:“柜台麻烦些,不过我和两个儿子一起三天就能打好。对了,这牌匾上的字,如果需要找代笔,还需润笔费。”
“不用,我自己写。”枕书走到一张长桌前铺开宣纸,提笔书就四个大字。
周家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疑惑这凭空出现的东西,还是惊叹这铁画银钩的大字。
“不囿医馆?”徐意也是刚知道这个名字,倒是有些拗口了。
枕书淡笑,字正腔圆地念出来:“对,不囿医馆。”
愿世人不囿于疾苦,也愿自己不囿于过往……
出了周木匠家,枕书又在周边逛了逛,只见角落里一家不起眼的小铺面,只在门外挂了块木牌。
“花花月报?”
据徐意所说,花花月报自两年前横空出世,便风靡全禹州。
禹州境内遍布他们的线人,无论如何州内大大小小或真或假的消息,都会流经此处。
如铁蛋那般消息多却杂的只能算作最底层的消息贩子,赚的钱只够每日温饱。
枕书此时,最需要的便是消息。
“原以为是什么家长里短的花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