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绷直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手脚弯曲,牙关放松。
“来杯水。”枕书抽出对方口中的棉布,取出一张安神符化水给他服用。
“好了?”
“好了!”
痫症病人酣甜睡去,张氏医馆内外本是窃窃私语,突然像烧开的锅一样沸腾了起来。
两名安睡的病人丝毫不受影响
这不知是他们今日第几次惊叹。
玄之又玄的药符,叹为观止的针法,玄医的面纱被揭露一角,却显得更加神秘了。
“之后还需每三日施一次针,半月后可痊愈。”枕书说。
“那小张大夫说的对不对?”
“这结结巴巴的,八成是乱说的吧?枕书大夫针都扎完了,他还没说清楚。”
前三场比试还能勉强算做和局,这第四场张平输得彻底,光看脸色便明了了。
“我宣布,第四场不囿医馆胜。”刘大夫宣布道,“最后的病人,是一名心疾患者,两位请。”
张平原本蔫蔫的,听见这话当即上前一步,抢先说道:“这位病人患有先天心疾,需服用张氏秘制的养心丸,每日十粒,就寝前佐以生姜汤,调养三年可断。今后修身养性、谨遵医嘱,大概率不会复发。”
说罢,他如同一只战胜的公鸡似的在枕书面前走了一圈:“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枕书这回不着急下定论,在就诊桌前坐下:“过来,我先瞧瞧。”
患者是一名青年,身形消瘦、面色惨白、嘴唇青紫,身旁陪着一名苍老的中年女子。
枕书伸手按在他的脉搏上,输入一丝玄力,顺着经脉迅速抵达心脏。
随着玄力在心脏内复杂的血管缓缓穿行,一张完整的心脏结构图在枕书脑海中勾勒完善。
找到了。
枕书收回手,道:“世俗间,张氏的法子确实已是最佳。不过……”
“果然是花架子,一遇到疑难病症就露馅。”张平冷嘲。
刘大夫心下一松,这一胜一负大家面子都好过,当即宣布:“那这一场,张氏……”
“且慢,刘大夫我话还没说完。”枕书悠悠打断,“我说的是世俗间的用药只能如此了,但玄医还有别的法子,今天就能彻底根治。”
“彻底根治道法子,是什么?”刘大夫着急问道。
心疾一直是个老大难的问题,即使痊愈后也要悉心调养,至今没人敢说彻底根治。
“心疾的成因复杂,每个人都不同,治疗方式也因人而异。例如这位患者,”枕书双手交叉合在一起,“假如这个是你的心脏,但是它这里缺了个口……”
她拢紧的双手松开一个口子,说,“就是这个口子导致了你的心疾,我可以通过符文将其填补上,这不就痊愈了?”
“我说的意思,能理解吗?”枕书问。
张平怀疑道:“你的符文一撕就碎,有用吗?”
“那你试试?”枕书凌空画了一道符文,掏出一把剪刀扔到桌上。
张平将信将疑地拿起剪刀,朝着符文扎去,前方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住了他。
他不服气地张开剪子的刀片,想要将符文从中剪断,但费了老大的劲儿也剪不下去。
“怎么回事……是剪子太钝了吧。”张平不信邪地伸手摸了摸剪刀内侧,“嘶……”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尖冒了出来。
枕书抿唇一笑,抬手挥散符文,看着病人道,“这个符文很牢固,就算百年之后也不会失效,要不要治,你自己决定。”
“我想治!”青年迫不及待道,眼中泛起泪花。
“不行。”张老爷子拦住他,“在座都是普通大夫,无法确定这种方法的安全性,但我们要对病人负责,我更推荐保守的治疗方法。”
“我们要不再想想……”中年女子握紧青年的手,小声道。
“娘,我要治。”
“可……”张老爷子还想再说什么。
只听青年高声道:“我得治!我家里负担不起三年的药了……”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眼底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意志。
枕书的治疗方案,论时间成本,三年缩短至一天,论金钱成本,简直是九牛一毛,论康复效果——
当个能跑能跳的正常人,这诱惑实在太大了。
枕书会心一笑:“相信我。”
张老爷子哼声道:“若是二位一意孤行,若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