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桂花胡同也格外热闹,虞老时不时就过来打探消息,惹得蒋先生不厌其烦。
他也不怵,直接拉来林岁棠当炮灰。
“蒋先生,新一期的月报反响如何?”虞老问,“少夫人虽不说,却也十分挂心此事,当初的被拐名单一式三份,给了我们、县衙,还有玄门,其他两方皆有进展,唯独我们要等到月底才能发行。”
“月报发行才几日,急不得。”蒋先生说,“不过,听闻少夫人之前与隔壁还有另一桩交易,那件事有进展了。”
「什么进展?」林岁棠闻言走到桂花树下,挤开虞老坐在棋盘对面。
“合宝珠,万山县小合村人氏,其父合守诚为家中二子,十年前侍奉长辈亡故后,与兄弟分家携妻子迁徙至安平县,更名为合满仓。由于十年前的旱灾流民众多,再加上更名的缘故,因此最初没能寻到人。”
「别卖关子。」林岁棠无奈催促。
“我让他们去找了合满仓的长女——合玉珠,如今已经找到……”
不囿医馆,枕书看着桌上的古钱币,眉头直跳。
“老师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水碧悄声问徐意,“不过也是,最近来医馆惹事的人也是多了些,老师都好几日没出门义诊了。”
“那些粗糙的碰瓷手段哪值得老师费心。或许,她是没钱了。”徐意拨着算盘说道。
他这个大弟子,本事还没学到一分,光给人打理医馆了,这一天天花钱如流水的,多少嫁妆够她败啊。
不过,义诊是善事,还于修行有益,这节流是不行了,得想法子开源。
枕书继续抓起桌面上古币一抛,看着铜板咕噜噜地在桌面上打着旋儿。
即使知道结果,她的心在尘埃落定前却总还是提着。
“哇~大凶!”徐意探头一看,惊呼道,“老师,我没看错吧?”
他最近在看《周易》,也就能猜个吉凶。
“少见多怪!”枕书剜了他一眼。
徐意满意点头:“看来我最近看卦又有进步。”
“你现在不该担心担心我吗?逆徒。”枕书无语。
这时,门外一阵喧闹。
枕书平静地看着冲进医馆的一队捕快,她的心缓缓落定。
“终于来了。”
此时,安平县衙外人声鼎沸。
枕书站在堂下,垂眸看着妇人李氏的控诉。李氏满头银发凌乱,身旁躺着她的儿子,也就是死者冯安。
“我家安儿自从被她医治之后,就总能看见鬼,从前就被吓了许多次。后来去了医馆,她说鬼是假的,还抓到了扮鬼的人……本以为已经没事了,但今早起来……今早起来……”
李氏压抑的啜泣再也绷不住了,呜呜地哭出声来,渐渐变成嚎啕大哭,“是我害了他,要不是我没用,供不起他的药,他又怎么会选择这么惊险的法子!”
刘知县一拍惊堂木:“肃静!枕书,你对李氏的控诉可有疑义?”
枕书预想过无数种应卦的可能,却唯独将他排除在外。她自以为万无一失,旁人就算脑子不好想要动冯安,也有平安符相护。
可冯安还是死了……
“我给他的平安符呢?”枕书问她。
平安符能让她感知对方的危险,且保护对方等到救援。
可是,她并没有感受到,这说明平安符离身,导致凶手有机可乘。
“平安符?我不知道,我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平安符!是你这个庸医!害死了我的儿子……”李氏面目变得狰狞,恨不得生啖其肉。
“冯平安的死,与心疾无关。”枕书肯定道,“我想要验尸。”
她在施术时专门在其心上多上了一层护心符,半年后才会失效,就算是有人拿刀剖心都不可能会出事。
李氏警惕地看着她:“仵作都已经验过了,你又想做什么?”
“无明显外伤,疑似突发旧疾。疑似?”枕书咀嚼着这两个字,“生死大事,可容不得疑似,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
李氏犹豫地看着她无比笃定地模样,既担心她使诈,又害怕儿子不能瞑目。
枕书抬头看了上方的刘知县一眼。
他点头:“准了。”
李氏也没再阻拦。
枕书上前,最先检查冯平安的心脏,护心符还在,房间隔缺损的封堵符文也完好无损,果然不是心脏的问题。
枕书运转玄力,捧起他的头颅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