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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办法?”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何顾谨当即站起身来。郑显林思索一番后,紧接着又摇起了头。见他这般模样,可把何顾谨急得不行。“我说你犹豫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算了算了……”郑显林又摇了摇头。抓住郑显林的衣袖,何顾谨急切道:“有什么办法先出来,行不行商量了再说,你我身家性命全系于此了!”“那我说了?”“说!”“要想周全而退,咱们或许可以求十三爷!”求朱景洪这么个孩子,郑显林本以为自己说出来,何顾谨会嗤之以鼻。然而现实是,后者正一脸希冀望着他,显然正等着他的下文。“继续说呀?”“你不觉得儿戏?”郑显林忍不住发问。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何顾谨解释道:“以十三爷今日之表现,求他怎能算得上儿戏!”见何顾谨也这样想,郑显林才确定自己没问题。“如今金陵这烂摊子,说穿了还要落在剿倭这事上,这件差事要是办好了……咱们才有可能将功抵过!”“十三爷说,无论钱粮是否对账,都要如实上报以备调用,可见他也认为一切以剿倭为重,亏空这些事可以往后放!”听到这般分析,何顾谨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说,可以请十三爷帮忙斡旋,剿倭成功后请太子记着咱们功劳,亏空往后再慢慢儿补上!”面露思索之色,何顾谨皱眉道:“可若如此,睿王那边……”太子把差事办妥了,作为对手的睿王肯定不高兴,收拾他们两个出气就是顺手的事。到那个时候,太子会不会保他们,能不能保得住他们?郑显林面色凝重道:“所以我才说求十三爷,而不是去求太子!”“你何以见得,十三爷比太子靠得住?”郑显林端起茶杯,用盖子拨弄着茶水,慢悠悠说道:“太子爷靠不住,十三爷可未必!”换句话说,太子是一定靠不住的,但朱景洪则不确定,所以要可以试一试。堂堂太子,底下人如此不信任,也算是很很悲哀的事。当然了,这种情况和支持朱景源当太子并不冲突。一方面是传统理念使然,另一方面则是现实利益,聪明人可以在其中灵活摇摆。“那就试一试?”何顾谨试探着问道。“如何试?”郑显林反问。他只有個简单想法,具体如何操作还没谱。“先投其所好,设宴招待送女人送银子,把关系拉近些……”理了理袖口,何顾谨接着说道:“然后借机跟诉诉苦,求十三爷给咱美言几句,太子心一软事情也就成了!”捋了捋胡须,郑显林问道:“睿王那边,又该如何?”“还能如何?”何顾谨眼中光芒一闪。郑显林笑了笑:“当然也要尽心奉承,要让他知道咱们的难处,知道咱们已经尽力了!”“嗯!”喝了一口茶,何顾谨没有多说话。“这事儿……你得多费心!”放下茶杯,何顾谨神色自若:“你这话什么意思?”敛去笑容,郑显林意味深长道:“什么意思,老何伱心里清楚,就不必我挑明了吧!”何顾谨确实清楚,所以他也没再多说,毕竟他俩都是聪明人。从始至终,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眼下才算真的说开了。房间内沉默了一阵,郑显林方才开口:“十三爷喜好舞枪弄棒,既要投其所好,不如搜罗些上好兵器,再从都司那边寻些上等甲胄,你看如何?”私藏甲胄是重罪,但对他俩这等封疆大吏来说,却算不得什么大事。因为他们总有办法,可以合理合法送这些东西,且在程序上无可指摘。 何顾谨立马补充道:“银子也不能少,字画古玩,吃喝玩儿的都要弄,至于女人……就算了吧!”给朱景洪送女人,一旦被皇帝知道了,他俩是真的会掉脑袋。“那好,你我各行其是吧!”“告辞!”从郑府离开,何顾谨也回了府,只因有人在等着他。“客人来了?”下了轿,看着迎出来的管家,何顾谨平静询问。管家答道:“回老爷,来了有半个时辰,如今正在前厅奉茶!”“嗯!”“老爷这就去会客?”“不着急,先更衣!”眼下何顾谨还穿着官服,换衣服也属应有之义,毕竟这是在家里。但是,当客厅里等待的客人,得知何顾谨回府没立刻相见,心情一下就变得不好了。当然了,这毕竟只是件小事,所以这人并未表露出不满,只